二十四、外祖父。-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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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部落这边,又过了一小会儿,门被推开了。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女孩走了进来。淡青色的裙子随风飘着,黄色的瞳孔中间点缀着一点青色和红色,看来也是一个混血。

    “小暖姐姐,你好!”嫘朝叆看着刚走进来的嫘壹暖,笑着打招呼,“好久没见到你了!”

    嫘壹暖就是刚刚走进来的那位,她是嫘柳逸的亲妹妹,也就是嫘朝叆的表姨(虽然比她大不了多少)。她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嫘朝叆,略带惋惜地说:“是啊,好久不见了,上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母亲还在呢!你也真是可怜,表姐明明只是一些小病小症而已,忽然严重起来,然后人就不在了。”

    嫘朝叆想起了上次嫘婻月说的话,心中不免疑惑起来,刚想开口问,却又被外祖父打断了:“好啦好啦!你们真是的,好不容易聚一次,干嘛提什么伤心的事呢?走,我带你们去大街上逛逛去!”

    嫘朝叆见外祖父不愿意提起,自然也就不再好多说,笑着应下了。

    外祖父打头,嫘朝叆走在外祖父旁边,嫘壹暖跟在后面,三人就这样迈出了院门。血凰部落的大街上摩肩接踵,好不热闹。处处都是小贩的吆喝声、买家的讨价还价声,有时候会传染来小孩子的嬉笑声,以及抱着刚织完的锦缎的妇女的呵斥声。

    街边还有几座新盖的屋子,多是砖的,有时会有几座茅草的,也是牢固的。屋前的小路上人来人往,还有几个小孩子在人群中窜来窜去,好不快活。

    “这儿真好,不是吗?”外祖父表情凝重地问嫘朝叆,随后又深深叹了口气,“唉,当年第二次与混沌的战争结束的时候,哪里有这么多人啊?用眼睛望去,白色的墓碑都比人多!”

    嫘朝叆的意识很快便在脑海中找到了当年的场景。战后生灵涂炭,放眼望去,百里之内竟无一个活人。难民们聚在几个摇摇欲坠的屋檐下,随时都有被埋的危险。但是除此之外,他们也并没有其他办法。

    嫘壹暖看了一眼新房底下隐隐约约的黑色焦土,把头扭向别处,冷冷地说:“亏这里还是凤凰族,火一烧,全没了。当年废墟上面冒着浓浓的黑烟,烟下面火光滔天,漫山遍野全是红的黑的。想找一个可以呆的地方?做梦去吧!”

    “你经历过?什么时候火烧的那么猛烈的?”嫘朝叆听着她咬牙切齿的描述,有那么一点不可置信地问道。

    “我?”刚刚往前走了一步的嫘壹暖停了下来,回过头来看着她的表侄女,“大圣女死后的第二年,混沌人数已不足一万,在灰溜溜地逃跑之前,那些狗将领放了好几把火,从这头烧到那头。当时留下来的人要么被烧死,要么被关在俘虏营里,被活活地折磨。现在这个样子,还不知道能维持多久!”

    “壹暖!”外祖父大喊,想让她闭嘴,她却又滔滔不绝地说了下去。

    “我的祖母当年刚生下舅舅就被抓走了,母亲只能一边到处寻找避难所,一边努力照顾好不满一岁的舅舅。但最后,舅舅还是没活下去,祖母也没从俘虏营出来……”

    她的话还没讲完,一个年轻男子突然冲出来,狠狠地撞了她一下。她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嫘朝叆回头看去,这个人,怎么有点眼熟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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