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生突然哈哈一笑,道:“贫僧出家前曾当过几年给犯人上刑的狱卒,种种残忍手段之下,屈打成招的也确实不少。出家后师父赐名‘度生’,当时我就想,这名字当真再适合没有了。从此之后要么不犯杀戒,要么一招送人往生极乐,免去许多痛苦。施主你要么快快交代,少受折磨;要么就再多忍一忍,贫僧绝不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卫渟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几乎要昏死过去,但仍然不肯开口。连度生都不由得生出三分敬意,心想:“小姑娘忍到现在,实在了不起。我佛慈悲,不如一掌毙了她,免去这些痛苦罢!”松开了手。卫渟身体自然下坠,头顶百会穴正对着度生。度生手起掌落,闭目念佛。
突然手腕一痛,被一样东西打偏了力道。度生暗吃一惊,急忙睁眼看向暗器来处。“唰”地又飞来一样东西,度生挥出长袖一卷,兜住来物。不料其上所附之力甚强,度生急忙退了两步,倒运阴柔之力,总算没被击穿袍袖。打开一看,竟是一块拇指大小的鹅卵石。
度生暗想:“一枚卵石,无棱无锋,居然险些穿我袍袖,来者实不可小觑!”
转念之间,又飞来了一枚。这一枚风声几不可闻,更胜前者。度生已经不敢以袍接应,用脚尖将卫渟的剑鞘勾起来抓住,以鞘拒石。石子“铛”地一声,击得度生双手虎口震了两震,惊疑更甚:“一震不足为奇,两震却大为不妙!这石子击而后敛,是青城派的天罡内力无疑!可青城派远在成都天府,几时下临杭州?”
接连三发暗器都从南来,一发强过一发,但度生向南张望,却不见一人。正在诧异,忽听见头顶簌簌风响,一道人影落下。度生大呼不好,连忙双掌向心收拢,一招“擎天金刚”顶上。对手也是双掌齐出,四手合击,不分胜负。
度生双脚立地借力,大喝一声,将对手推开。正想上前追击,双脚却移动不得。低头一看,才发现刚才那招“擎天金刚”虽然击退了敌人,脚下泥土却受力下陷了一尺有余,困住了腿脚。
他拔出双脚,抬眼斜视。只见来者青杉长发,神韵非凡,嘴角一抹笑容若有若无,年级尚不到三十岁,正是沐怀兰。
他昨夜沿江而上,一路寻找那两个艄公,竟然不负有心人,将他们两个都救上了岸。两人腹中江水尚未吐干净,就忙不迭地磕头谢恩。沐怀兰在江边待到天明,找了一艘小船,让那两个艄公送了他回来。下船后还没走多久,就听见了一声少女的惨叫,他全力飞奔,总算及时救下卫渟。
卫渟倒在地上,早已昏死过去。沐怀兰先和度生对了一掌,也是心里一惊:“这位大师内力不小!”跑到卫渟身边将她扶起,认出了她。
只是昨天还明眸皓齿、穿金戴银的姑娘,现在却满脸土灰,一身伤痕。两只手腕更是乌青的吓人。沐怀兰心痛不已,轻轻扶她起来,转身朝杭州城里奔去。
度生看在眼里,心想:“此人脚底沉稳,却步伐轻快,正是青城派外刚内柔之相。刚才那一掌我二人不分胜负,但他要想护着这位姑娘,便绝非我对手。”
盘算一番后有了底气,朗声道:“施主想要一言不发就抢走这个姑娘,是当贫僧不存在吗?施主三次暗器伤我,这笔帐又怎么算?”
沐怀兰淡淡道:“美人白骨,于大师何益?佛家看破生死,大师又何须在意三颗没派上用场的石子?”
度生低头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明见。人生白驹过隙,穿戴一副皮囊而已。只是人间恩怨未了,不便脱下,这位姑娘更是恩怨中的一环,还望施主将她还给我罢!”
沐怀兰道:“恩恩怨怨,何时方了?不如我替大师做个了断吧!”一把横抱过卫渟,大步飞奔。度生长袍卷上左手,纵身一跃,径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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