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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的ICU病房门前,一个刀疤从眉毛滑倒耳后根的男人咬着根烟,神色暗沉的听着医生汇报着里面人的情况。
“D先生,您知道的,南小姐上个月心口处的枪伤本来就伤到了心脉,对身体造成了不可逆的影响,我让她静养她肯定没听,这些年南小姐左左右右受的伤,也从来没有好全过。”医生说着,叹了口气,从南浅九岁到二十二岁,他一直是她的主治医生,没有人会比他更清楚南浅的身体的身体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她很少有“健康”的时候,每一次见她,不是手脱臼,肋骨断裂,就是粉碎性骨折,身上的淤青和擦伤就没消退过,这还只是她还小的时候身上最多的伤。大概是南浅十五岁开始,每一次过来,他就得开始给她取子弹了,大部分时候都是肩膀和大腿中枪或者擦伤,并不致命,这些年来,他也慢慢习惯了那个安静沉默的女生总是一声不吭的带着一身伤来找他,而他每次给他处理好伤口都会让她好好修养一阵子,她也还是沉默,然后一个月之后,在旧伤的前提下,又添了一身的新伤。这些他本该习惯,可是还是有两次他真的吓到了。
一个月前满身是血的南浅大半夜被送到这里来,心脏上方两寸的地方中枪,要是打的位置再低那么一点,或者送来的时间再晚一点,后果是真的不堪设想。
还有一次就是昨天,四天没有正常进食,唯一吃过的一点东西还被吐出来了,情绪一直处于低落压抑的状态下,心理防线破了,所有以前受过的伤如潮水般一齐袭来,再厉害的大坝也拦不住。
他是被世家大族所雇佣的私人医生,知道家族内部的复杂,南浅能在一众优秀的继承人中脱颖而出,以绝对的优势占据南家的半壁江山,怎么可能会不受苦,可是当他每次为她处理伤口,甚至动刀动手术的时候,看着那藏在衣物下,被掩盖的密密麻麻的疤痕,痊愈的,仍在渗血的,长的,短的,浅的,深的,他一个医生,做手术的时候,拿着刀的手都会抖,不忍心在那满目疮痍伤痕累累的躯体上再添上那么一刀。
尽管她从来都咬着牙不喊疼,可又怎么会不疼呢。
“如果这次手术成功没有并发症发作且一直好好修养的话,南小姐,也最多还有半年的时间。”顾绪拧着眉头,说出了最终的诊断结果。
烟从中部被掐断了,D先生的脸色沉的能滴出水,面部愤怒的有些颤抖,显得那道长疤更加的狰狞,他正要说话,却被一道略带些冷意的女声给打断。
只见走廊拐角处走过来一男一女,男人身材高大,面容却极冷,带着几分不近人情的冷漠,女人比他矮了一个头,在他身边气势却没输半点。
“D先生,南浅的情况你比谁都清楚,犯不着在这里为难一个医生。”说话间女人已经走到了他面前,那男人落后她两步,安静却又不容忽视的站在她身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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