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二歪脑筋一动,一个大胆的计划片刻间便成了型。
哥哥,你知不知道姓廖的他们坐的官船从哪儿来要到哪儿去?
梅二眼珠一转,便舍了张猪儿的肩头反而端坐在条桌旁正襟危坐了去,一边用手巾擦拭张猪儿的血渍一边问道。
这有甚么好问的,自然从东京大理寺来索了状子,安委了囚人再原路返回去。
张猪儿兴致缺缺,只把手随意摊开让梅二处理,随口答到。
对却也不对。
梅二包扎好了张猪儿的伤口,扭扭身子让自己坐的更加端正后故弄玄虚道。
哦?你还知道些甚么?
张猪儿虽然诧异自己的推断有问题却也不是多么上心,只是微微挑眉,随意和梅二言语道。
他们从东京启程不假,但是此行的任务绝不只是押送犯人这么简单,我昨两日用心钻研了一下上边下来的扎子
这次的官船不单单停靠沙门寨码头
说这话梅二便从自己的胸前内兜掏出一份水路图来,上边花花绿绿的标注出一些航线。
梅二只把酒杯酒盏挪开去,张猪儿看他一副大动干戈的样子也知道梅二不是一个无的放矢的人儿,便起了心思,也正襟危坐等待梅二开口。
此番官船自东京启航,途径睢水不多不少停靠了一十八个码头,无一不是物丰民阜之地,待从沙门寨离开后自楚州梅子渡直下苏杭
张猪儿听了梅二的话眉头不由得紧紧皱起,脸上全是疑惑不解,也不等他说完便急冲冲的开口问道。
梅二兄弟,哥哥天生愚笨,你便有话直说罢。
梅二见张猪儿一脸智障的样子心里鄙夷更甚,但是却没有表现出来。
张猪儿的屋舍本就阴森,白天也要点些烛火。那星星跳动的烛火隐在梅二脸上,直显得他似饿鬼一般的贪婪可鄙。
要我说
这几艘来沙门寨的官船怕是要应和其他从东京去地方巡任的官船
接应花石纲!
花石纲!!??
张猪儿被梅二的话惊的打了一个冷颤,不由得失声。
梅二也被张猪儿突然的大喊大叫吓得失了态,忙示意张猪儿噤声。
张猪儿此时早就顾不得那么许多,只是压低声线,一只手臂似虎钳一般钳住梅二手腕瓮声瓮气道。
你告诉我这些是甚么意思?
要知道花石纲可是宫廷禁秘。
当今官家酷信道教,自称为道君皇帝,有茅山第二十五代宗师刘混康,向官家进献广嗣之法,当属于道家房中一类的内容,其中竟然涉及京城风水格局的改善,欲多子多寿,需在京城东北叠石筑山。
况且当今圣上意图实现道教洞天福地的景观理想,所以从全国各地搜集奇石异峰,金银财宝。所有贵物的运输全部仰仗车船纲,私自泄露纲线路长便已经是是万死之罪,更别提暗自揣摩之流
哥哥!!!梅二看张猪儿反应不由得大叫,连带着眼泪鼻涕齐齐从肥胖的脸颊滚落,跪在炕上不住的叩首。
梅独无父无母,早已将张大哥视为亲出,如今张大哥受辱,梅二只恨不能代替,今小弟暗得消息,只请大哥准小弟带一众沙门寨狱子手足杀人劫船,各取金银
说着话梅二还偷偷透过眼帘儿观察张猪儿的反应,但是由于张猪儿背着光,他的肥大身躯又挡着窗户,只能知道张猪儿无甚反应,见此情景梅二便壮了胆,忙口吐莲花。
梅二早有准备,现今沙门寨上下狱子皆被我笼络,待的杀人劫船后,只把船开回东海寻个无风无浪的好地方凿沉,上边问下来我们只道不知,金银分给狱子们三分,哥哥五分,我自取二分。
这么天大的罪过狱子们敢出去声张?如此便神不知鬼不觉,我等继续在此间做个卒子,哥哥何必做个浪荡子?风头过去后便辞了差事寻个小城做个富家翁岂不美哉?
就算事情败露,等得京中文书到了沙门寨,我兄弟二人早携了金银出海去,哪里不得快活?
啪!
清脆的耳光声骤然响起又归于平静。
黑暗中只见张猪儿魁梧的身影被气得发抖。
梅二正一脸痴呆的摸着自己飞速肿起的脸颊,反应过来的张猪儿便又是一顿组合拳,一边打一边骂骂咧咧。
我打死你个没良心的,在东京吃我家的喝我家的,你还想杀了我大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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