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鲸(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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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洁的月光像躁动盛夏凄凉的裹尸布,焚塔的钟声撞碎了天际边残存的曙光,在某一刻,悠扬的钟声仿佛巫师的摇篮,阴险的轻抚着温良的光芒,好像下一秒它将亲手扼杀这个深陷泥潭奄奄一息的白昼。

 坦图皇站在焚塔高处的阳台之上扶剑眺望着远方溺死的夕阳,他褐色的眼睛并时不时盯着脚下远方的森林里披着夜色不断掠过钟声的飞鸟,他嘴里哼着愉悦的小曲,寒冷的夜风拂过他灰色的头发,他努动着大鼻子嗅了嗅仿佛在品尝这焚塔独有的血腥味。

 吾王,已尽数安排妥当了。禀告者乃是路泊一族的长子路泊泙莱。他们家族**塔建造伊始就负责焚塔的管理工作,他们家族以见风使舵而苟活至今且以此为荣,是阿尔玛联邦最臭名昭著的长寿家族,即使在政权更迭的危险年代也能明哲保身全身而退,这全得益于他们墙头草的家风以及阴险卑鄙的手腕,他们看似温顺的政治态度帮助他们在任何年代都能安稳捞金,就算愚昧如坦图皇都找不到理由去得罪他们,他们庞大且隐秘的金库以及殷切的笑脸和沉甸甸的贡品无不让讨厌他们的统治者们手软。

 坦图皇紧了紧紫色的风袍转过身来上下打量着这个年纪轻轻穿着朴素的序奉使:我可怜的大人,你的佩剑呢?他一脸讥笑的望着泙莱空荡荡的剑鞘问道。

 回吾王,家父一早便告诉微臣陛下要亲临,并吩咐尚未见过世面的微臣接驾,微臣甚是惶恐,惧怕侍奉不周引王威不悦,听闻王圣气恢弘,微臣愿披素衣卸配剑甘当王脚下青砖,只为王指径引路。泙莱躬身道。可是坦图皇似乎并未被眼前这个路泊家的年轻人打动,反而以一种极其奸诈的目光望着他。你老爹跟你说我是个疑心鬼,所以才让你穿素衣脱佩剑的吧。

 吾王,路泊家族对陛下只有敬畏之心,若陛下不信,现在即可杀我,我路泊家族对陛下忠心日月可鉴!泙莱急忙单膝跪地起誓道。坦图皇依旧奸诈的望着他,随后试探性的说到可是现在只有月亮并无太阳你的意思是你对我的忠心也只有一半了?陛下!行了!泙莱刚想解释便被坦图皇打断,他望着跪地的泙莱说到:堂堂奉使何故惺惺作态,更何况听闻你准备和铁十字军国的天井军团刺长之女联姻啊,那我可要提前恭喜了。泙莱刚想回话便被坦图皇打断带路吧!泙莱知道还未摸清这个新王的底细所以只好低头噤声。

 在平亚王二世时建成的焚塔原是历代皇室关押有罪之将的地方,其中不乏败军之将谋反之将或者敌国俘将,可是自从幕武王一世接任以来这就成了他封堵政敌之口的私人刑场,那些原先关押的垂暮之将都被释放并任命为焚塔的侩子手,不要低估这群打过一辈子仗的老东西的残忍程度,对于落入他们手中的可怜虫来说,死亡才是这里最仁慈的归宿。

 泙莱将坦图皇带领到一间四壁赤红的牢房门口,这里腥气之重令这位以变态著称的皇帝都眉头紧皱。泙莱望了望犹豫不决的皇帝便低头说到:看守他的雾者是曾经击石战役的将旗官大麾长,皮克华生谷将军。皇帝若有所思的努了努嘴:是穹花骑士团执剑长皮克华雷的爷爷对吧。泙莱将三眼塔形状的钥匙递了过去:是的陛下,所以旧王就是不死也残缺不堪了。

 坦图皇拿起钥匙看了一眼便耸了耸肩打开了这个斑驳的猩红监牢,扑面而来的寂静像是被囚禁的野兽般袭来,皇帝面对着眼前浓重的黑雾不知所措,泙莱伸手示意皇帝进入进入眼前这个寂静的永夜。于是他硬着头皮屏息迈步,只是一瞬间,那窒息的寂静便轰然倒塌,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庞大的开阔的教堂样建筑内部。皇帝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四周蠕动着的灰色的墙壁愣在原地,而泙莱倒是依旧一脸平静的出现在他的身边。请随我来陛下他们向正前方屹立的巨大魔像走去,随着距离石像越来越近皇帝才发现这个表情狰狞赤裸上身的人形雕像胸部居然吊着一个人。那是是的陛下,那正是罪不可赦的暴君幕武王一世。随着他们在石像的脚下站立,皇帝才发现被绑在上面的旧王缺了一只胳膊和一只脚,而残肢和断脚处却生出一种暗红色的蠕动的藤曼,正是这种诡异的藤曼死死的将他固定在石像上。他死了吗?皇帝目不转睛的盯着石像上的人问道。您稍等片刻吾王。随后泙莱朝石像大喊道生谷,快滚出来拜见王上!话音刚落,只见石像的四肢慢慢松动,到最后竟整个俯身跪地。罪将生谷,参见王上。他的枯竭的声音好像沙漠里一口斑驳的老钟。坦图皇震惊之余还是强装镇定的望着眼前这个**米的巨像,随后故作轻松的笑道两百年了生谷,你被刚当上圣臣的平亚王裁夺了恶火后就销声匿迹了,没想到跑这享清福来了啊。巨像一言未发,只是低头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多悲哀啊生谷,夜兆骑士团打了那么漂亮的胜仗到底却被自己人砍了脑袋,想想自己浴血奋战凯旋而归,而王庭不仅没有嘉奖你们反而用莫须有的罪名将你们扔进炼狱承受不存在的罪业永恒的鞭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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