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选完了菜饭,找了张空桌子坐下。贝蒂、维肯、卡迪尔不约而同的双手合拢,低头祈祷:“感谢太阳神赐予我们食物。”
结束祈祷,三人齐齐的回头看着艾伦。艾伦一摊手道:“没办法,霍华德主教说我最近不能祈祷。”
卡迪尔恍然,贝蒂和维肯倒是记得,只是没想到艾伦真的就不祈祷了。
吃饭间,艾伦问卡迪尔:“你那里有没有物理学基础的书?”
卡迪尔斜眼看着艾伦:“你不是刚拿走我一本书,一天就看完了?”
艾伦摇头道:“还没有,才看了个开头,有好多地方看不懂,需要有本基础理论的书对照着看。”
卡迪尔点点头:“这倒是,你以前毕竟光看那劳什子圣典了,丁点的基础都没有。行吧,等下你跟我回实验室,我得找找看。”
艾伦和卡迪尔聊得正开心,却发现贝蒂和维肯像是看妖怪一样看着他。念头一转,艾伦知道了他们在想啥:他们是惊讶艾伦这个虔诚信徒怎么会对这些感兴趣。
但艾伦早就有了应对预案,眉毛一挑,正色道:“神说,‘我给你们光,是要你们看清楚我创造的世界,才不会迷失在黑暗。’”
这是圣典里的原话,圣典就在艾伦的床头放着。
贝蒂和维肯将信将疑,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清楚。他们两个都是被艾伦前身宣教过的,强大的先入为主让他们不会对艾伦的教义理解有任何怀疑,只是俩人都在琢磨:“这句话原来是该这么解释……吗?”
于是继续吃饭。
渐渐的,贝蒂和维肯也放松了下来,三个人有点找到了当年在修道院一起打闹嬉笑的感觉。
维肯状态正常的时候还是挺健谈的,尤其宗教典籍比现在的艾伦熟练得多,张口闭口就是卡迪尔太懒散,也不够虔诚,教堂的事务也不怎么管,只顾着琢磨自己的东西。
“不是我说你,你捣鼓那些东西就是异端的苗头,这要是巡视法庭来了你吃不了兜着走!”维肯对大他两岁的卡迪尔一点都不客气。
卡迪尔毫不示弱:“屁的宗教法庭,老子这套玩意都是从圣城带回来的,整个圣城用的都是我捣鼓的那类东西!咱们教堂这几年不也在用,你说谁是异端?艾伦刚才还跟我借书呢,他是不是异端?”
“艾伦不一样,他是带着对神的敬意去欣赏神的造物,他那是用行动赞美太阳!”
“我也赞美太阳啊!又不是多念叨几次就更虔诚了。”
……
两个人刀叉不停,口角不息,同时展现了强大的论战能力和优雅的餐桌礼仪,不愧是修道院长大的,矛盾而又统一。
艾伦开始还有些担心,但看到贝蒂在一旁微笑着看得津津有味,心里就有了底:在很久以前这恐怕是这四个朋友的常态。
艾伦硬把四个小伙伴重新凑到一起,倒是有一多半是因为贝蒂。艾伦从来不信什么“恋爱不成做朋友”的屁话,尤其两人还生活在一起,真正的低头不见抬头见,对小姑娘实在是种折磨。好在两人之前的关系还没到那种无法割舍的地步,如果再多几个朋友冲淡一下,应该会好熬一些吧。
虽然会稍微增加自己暴露的风险,但还是值得的。
这算是一个老男人的温柔吧。
饭后,艾伦跟着卡迪尔来到了他那个巨型狗窝般的实验室。
在一个到处堆满机械零件和各种器械的大厅里找一本书,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卡迪尔不出所料的陷入了东翻西找的苦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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