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无法纪,草菅人命,朋比为奸,朝堂上有你们这么一群混账东西,国将亡已!该死!你们都该死!”当一桩桩触目惊心的罪证,被崔呈秀毫无波澜般叙述出来,左都御史房状麗气得破口大骂。
这些年他一直外放为官,巡抚督查地方,前几年黄河决口时,他一六十多岁的老头子,更是亲临一线指挥堤坝合拢,为此病退回乡养病,直到去年,才以七十岁高龄重返朝堂。
若说朝中还有干实事的大臣,房状麗或许能算一个。
常年外放为官,加上魏忠贤权倾朝野这几年,他都在老家养病,虽对阉党一系所作所为略有耳闻,却也还未来得及深入调查。
直到今日,亲耳听见崔呈秀自述罪证,这位七十多岁的老头子,彻底愤怒了。
“朝堂为官,谁不是这样?你不送礼,自然有人送礼,不想被别人踩在脚底,那就只能拼命往上爬,上有所好下必效之,特立独行终究只能碌碌无为。”崔呈秀道出了为官本质。
房状麗这些年正是因为特立独行,才会一直外放为官,才会以六十七岁高龄,依旧跑去治河一线。
若非懿安皇后(张嫣)在明熹宗驾崩时,提前布局,房状麗依旧只能在吏部侍郎这个位置上,混到退休。
“一派胡言!为官一任,理应造福一方。你堂堂兵部尚书,百官之首,怎可如此毫无廉耻之心!”房状麗大骂。
“随你怎么说吧。”崔呈秀死猪不怕开水烫。
至于在场另一位大臣,刑部尚书薛真,却是一声不吭,装作小透明,生怕惹火烧身,他自己做过些什么,又岂能不知。
“行了,你们也别吵了,既然证词收集得差不多了,那你们就抓紧时间,去抄家吧。”张彝宪递出一张整理好的清单,挥手赶人。
如今一大波朝堂官员被押进南三所,他忙得很,没时间陪几人闲聊,安排武官将崔呈秀压下去,喝了口茶润润嗓子,然后朝外面喊道:“下一位.....”
高文才在奉天殿领了圣旨,便匆匆离开,他还有很多事要忙。
在绑了自己顶头上司,府军前卫指挥使崔炳耀及其亲兵后,高文才手上兵力达到了一千八百多人。
当然,这只是理论上的兵力,预留了各处宫门守军后,实际能调动的不到七百人。
这点兵力别说拿下北镇抚司,就连协助抄家,缉拿案犯都远远不够。没办法,高文才只能请了圣旨,去其他卫所调兵。
先前还担心逼迫过甚引发军队哗变,如今魏忠贤,崔呈秀等一应主犯悉数被捕,又有圣旨撑腰,谁要再敢炸刺,那便是自寻死路。
早些年,锦衣卫,东厂之间职权分工还算明确。
锦衣卫分管南北镇抚司,南镇抚司统管整个锦衣卫的法纪、军纪。北镇抚司则传理皇帝钦定的案件,拥有自己的监狱(诏狱),可以自行逮捕、刑讯、处决,不必经过司法机构。
后来东厂出现,凭借天子近侍这一身份,可以更好地,监视北镇抚司的每一次执法过程,以免出现蒙蔽圣上的冤假错案,于是南镇抚司的职权,被东厂分走一大半。
至于西厂,那就是个专门用来整治群臣的搅屎棍,权力无限大,什么都能管,什么都敢管,用完之后立马裁撤,需要时候再临时组建。朱由检弄的这个南三所,基本上就是在照搬西厂的做法。
就制度而言,东厂拿走南镇抚司的监察权限,使得监察与执法分属两个部门,是一个十分合理的举措。
直到东厂不满足胃口,将手伸进北镇抚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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