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边有很多的士兵正在重新修缮堡垒，在发生在夏季的一次腐化的冲击中，斯堪第维亚王国建立的岸防堡垒被肆虐的神明生物摧毁的七七八八。这一次堡垒的地基深入地下十几米，注入地下的混凝土中掺杂了海边带有尸体碎屑的沙。从城中兵工厂恢复生产的军舰用装甲也被安装在了堡垒之上，阿西莫夫希望这些东西能对防御神明生物的呕吐物起到一些作用。
安德烈一行人在汇报后，阿西莫夫权衡利弊，决定放弃了修缮程度已经达到百分之十五的赫尔辛基，将他的兵团和收拢的原住民以及殖民者集中在斯德哥尔摩，这座新北境最大的城市。斯德哥尔摩被攻陷是在斯堪第维亚的兵团全面崩溃之后，因此战争进行到这里守城只是些象征性的抵抗了。借由这个原因，这座城市保存的非常完好。阿西莫夫仅留下不足三千人的部队留守赫尔辛基，保证运输线路不被流民毁坏，直到冬季的腐化靠近为止，同时他要求士兵不再阻止人们攀爬运输物资的列车。
从圣彼得堡出发的补给列车，成功到达斯德哥尔摩的只有五分之三，在进入深秋后这一比例还在下降。
“想在新北境度过这个冬天，是不能依靠莫斯科的。库图佐夫只想通过新北境来释放莫斯科附近的人口压力，那里的有机物合成工厂已经满载运行了，但是饿死的人依然非常多。”
安德烈一行在赫尔辛基尝试肃清**失败后，立刻跟随阿西莫夫转移至斯德哥尔摩，他们配合阿西莫夫调配的精英战士，很快肃清了周遭的腐化。斯德哥尔摩主城附近的陆地并没有被腐化染指，原因可能是守城的士兵打开城门投降，也有可能在战争后期疲惫的莫斯科军团也无法再进行屠城，因此没有形成无人栖息的荒原，海洋腐化中吸食魂魄的神明生物也因此没有长得如赫尔辛基那里一样巨大。进入十月，天气变得寒冷，阴云密布的天气开始了，灯塔在狂风中闪烁着。黑夜的时间变得更加漫长，太阳只是在东方升起画上一个弧线，然后就沉入腐化横行的海中。
等待是令人厌烦的，更何况他们在等待恶化，而不是一个好消息。安德烈所指挥的作战部队陷入了无趣之中，他的手下都觉得他是个没人性的家伙，每天只是在练习之余在宫殿里欣赏艺术品。
这一切起始于他在宫殿中一个偏僻尘封的塔楼中看到了冬妮娅的画像，还有几十幅没有完成的半成品在花架上或者地上，本该装着松节油的瓶子已经干枯了，地上有干涸的血迹，颜料也干枯板结了。
如果在莫斯科，这里一定会被加林娜边抱怨边打扫上好一阵子。
安德烈默不作声，用手指触碰了那些画，颜料在画布上有凹凸不平的感觉。他的眉毛微微地颤抖了，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欣快感。从此他便沉醉于在斯德哥尔摩六十九层的王殿中游走，寻觅着能再触动他的物品。在王殿底层设立指挥所的阿西莫夫对寻找他的部队成员说他在发现自己。不过这是阿西莫夫随口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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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妮娅则被限制在岸边的堡垒之中，所有人都知道如果让冬妮娅出现在人们面前会发生什么。她曾是斯堪第维亚的公主，每个人都认识她。之前她穿着华丽的长裙，跟随着她的父亲，在华丽的镶金马车上造访过斯堪第维亚的几乎每座城市。
“她在很小的时候，甚至去过圣彼得堡吧。”
因此她不能像栎和安德烈那样自由行动。即使是和冬妮娅在一起，栎也无法忍受每天忙于修建防御设施的军营。因此她总前往斯德哥尔摩的原住民市场，但是因为没有流通的货币，她只能看着。安德烈没有理会栎对于货币的需求，但是阿西莫夫给了她一些她不认识的货币，后来回想起来，那应当是银色的镍币。一次她从市场上带回了一整袋燕麦，并对冬妮娅说，多吃些种植出来的作物她就能够再长高一些。然而这些作物并不被大多数人欢迎，不是因为价格昂贵，而是在斯德哥尔摩合成有机物几乎是免费的。那袋燕麦最终在她的要求下被制成了燕麦粥，难吃到了只能喂食鸭子的程度。除了食物外，她总是带着些没用的东西回来，有一次带了一个荆棘之冠，对冬妮娅说在春天它会长出叶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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