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无人但却一场压抑凝重的房间里，安德烈将时刻不离手的长矛的柄端插在金属的套筒里，看着它略有阻尼地缓缓下降直到发出触底的轻响。然后他略微低头摘下冬妮娅颈部的眼球项链，放在原本空着的相较于这个被称为圣洁的项链巨大的夸张的置物台上。接着他们穿过一些没有装饰和地板的漫长走廊，来到了一处看得出刚刚收拾过的尘封很久的房间门前（这扇木门外的其他木门都布满了灰尘，而这扇木门则被细致地擦试过，虽然如此，擦拭并不能掩盖漫长岁月造成的裂痕）。安德烈用古老的钥匙打开了被用石墨润滑过的门锁，然后带着冬妮娅走了进去。里面是非常朴素的两张木制单人床，两把椅子和两张除了空的琉璃花瓶外没有摆放任何物什的桌子，角落有一个空旷的衣柜。
安德烈将黑翼的制服，包括一套礼服和一套常服放在一张床上。然后打开衣柜旁的门，确认了下那个也许千年未使用过的卫生间，发现包括墙砖的缝隙在内，这里已经被打扫的一尘不染，崭新雪白的毛巾被挂在墙壁的置物架上，镜子木制的边框也被清理并重新涂刷，空气中有着桐油的味道。
“很好，她的强迫症还是老样子。”安德烈轻声地嘟囔着。
接着安德烈看到还一动不动站在门口的冬妮娅，对她说，坐在椅子上休息一下。然后将钥匙丢在冬妮娅的床铺上，关上房门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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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依然穿着黑翼的皮甲，坐在有着几百年历史的木质椅子上，一动不动，几小时前放在她床铺上的制服与钥匙依然停留在原地。房间内漆黑一片，她丝毫没有要休息的意思，胸前的眼球在阴影中随着她的呼吸平稳地起伏着。
房间的门被打开了，长廊里的煤气壁灯昏黄的灯光照射进来。
“冬妮娅，你有一个新的伙伴了。”冬妮娅立刻起身转头，看到被打开的门外站着两个人，是她的长官安德烈。在安德烈身边的是一个双手拿着手提箱的少女，与她年龄相仿。
“别耽误太久时间，相互认识一下，我们明天一早要迎接阿西莫夫将军的检阅。”
“是，长官。”站在安德烈身旁的少女灵动地歪头看向安德烈，立刻答道。
木制的房门被关闭了。少女与冬妮娅不同，是个亚洲人。
“我是栎，很高兴认识你。”
她见到冬妮娅没说话，眼眉略微下垂，继续说下去。
“他们说你很危险，要我单独住在隔壁，但是我并不害怕。相比危险我更怕没人陪我。”她坐在冬妮娅对面，边脱御寒的风衣边说。她将长靴静轻轻地放在椅子旁边，在怀中将风衣折叠好。
“你也是兵器吗？”冬妮娅忽然问她，眼神依然漠然地注视着无意义的墙面。
“是的，我也是兵器。”
“你看过我不堪的形状吗？”冬妮娅很害怕自己脑改造的后遗症被嘲笑，只是目前还没有这样的人。对过去挣扎中的回忆被阻止了，同时冬妮娅的中枢神经获得了一些安慰剂，字面意义上的安慰剂。
栎愣了一下，然后温柔地说。“在不了解我们的人们看来我们都是连牲畜都不如的兵器，你完全不必在别人的眼光。我见过很多绝对比你严重的多的后遗症。所以无论有多不堪我都不会感到惊诧的。”她短暂地顿了一下。“盖尔森说，如果有任何人对你表示尊敬，他们都是在害怕你。黑翼中没有人，只有兵器，作为被奴性或者痛苦使役的兵器，我们应该相互理解。”
“你是哪种。”冬妮娅罕见地产生了好奇，于是她感受到了曾经无法忍受的剧痛，但是这对现在的她来说不会表现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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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烈将黑翼的制服，包括一套礼服和一套常服放在一张床上。然后打开衣柜旁的门，确认了下那个也许千年未使用过的卫生间，发现包括墙砖的缝隙在内，这里已经被打扫的一尘不染，崭新雪白的毛巾被挂在墙壁的置物架上，镜子木制的边框也被清理并重新涂刷，空气中有着桐油的味道。
“很好，她的强迫症还是老样子。”安德烈轻声地嘟囔着。
接着安德烈看到还一动不动站在门口的冬妮娅，对她说，坐在椅子上休息一下。然后将钥匙丢在冬妮娅的床铺上，关上房门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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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依然穿着黑翼的皮甲，坐在有着几百年历史的木质椅子上，一动不动，几小时前放在她床铺上的制服与钥匙依然停留在原地。房间内漆黑一片，她丝毫没有要休息的意思，胸前的眼球在阴影中随着她的呼吸平稳地起伏着。
房间的门被打开了，长廊里的煤气壁灯昏黄的灯光照射进来。
“冬妮娅，你有一个新的伙伴了。”冬妮娅立刻起身转头，看到被打开的门外站着两个人，是她的长官安德烈。在安德烈身边的是一个双手拿着手提箱的少女，与她年龄相仿。
“别耽误太久时间，相互认识一下，我们明天一早要迎接阿西莫夫将军的检阅。”
“是，长官。”站在安德烈身旁的少女灵动地歪头看向安德烈，立刻答道。
木制的房门被关闭了。少女与冬妮娅不同，是个亚洲人。
“我是栎，很高兴认识你。”
她见到冬妮娅没说话，眼眉略微下垂，继续说下去。
“他们说你很危险，要我单独住在隔壁，但是我并不害怕。相比危险我更怕没人陪我。”她坐在冬妮娅对面，边脱御寒的风衣边说。她将长靴静轻轻地放在椅子旁边，在怀中将风衣折叠好。
“你也是兵器吗？”冬妮娅忽然问她，眼神依然漠然地注视着无意义的墙面。
“是的，我也是兵器。”
“你看过我不堪的形状吗？”冬妮娅很害怕自己脑改造的后遗症被嘲笑，只是目前还没有这样的人。对过去挣扎中的回忆被阻止了，同时冬妮娅的中枢神经获得了一些安慰剂，字面意义上的安慰剂。
栎愣了一下，然后温柔地说。“在不了解我们的人们看来我们都是连牲畜都不如的兵器，你完全不必在别人的眼光。我见过很多绝对比你严重的多的后遗症。所以无论有多不堪我都不会感到惊诧的。”她短暂地顿了一下。“盖尔森说，如果有任何人对你表示尊敬，他们都是在害怕你。黑翼中没有人，只有兵器，作为被奴性或者痛苦使役的兵器，我们应该相互理解。”
“你是哪种。”冬妮娅罕见地产生了好奇，于是她感受到了曾经无法忍受的剧痛，但是这对现在的她来说不会表现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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