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儿，过来。”萧若秋背着手站在后阳台上喊。
“发现什么啦爸？”萧欣源从屋里小跑着来到萧若秋身边。萧若秋用手指着楼后边的那条窄窄的石子路说：“往那儿看你家妈妈把你心爱的玩意儿扔进了小溪里。”萧欣源透过淡淡暮霭，从暗弱的光线中搜寻着乔思丽的身影。“她为什么非要走那么远的路扔进小溪里呢？为什么，您有答案吗？”萧若秋摇头。“丁点都没有。哎萧欣源我得问问你，你那个玩意儿到底是从哪儿弄来的？是自己花钱买的还是别人给你的，还是怎么着的。”小源无奈又不干不舍的说：“既不是我买的也不是跟人家要的，是我大专该毕业的时候，跟同学出去玩儿，在一个寺庙边上的小村里，一个小女孩非拿这个跟我换。把我一直戴着的小铜佛跟她交换。本来我也不喜欢这个。拿回来一直也没戴。有一天我们班上一个假半仙儿看见了跟我说，这个东西能够消灾免祸，战胜恶魔而且还是权力的象征，说了一大堆反正都是好话。然后我就想这个东西肯定不是小女孩自己买的，她看上去才五六岁。肯定是家里人买的，要不就是家里人戴的。那天她就非缠着我换，我还怕人家家里人找我呢。”
萧若秋点头。“其实也不过是个玩意儿而已。觉得你妈今天是不是有点反常？”小源点头。“真是有点。中午我就看出来大姨夫说完那话她就不乐意了。其实我觉得大姨夫说的话没错。人，不管是谁这一辈子真的可能什么事儿都遇上。因为不可预知所以没人能防备。”
“回来了，回来了。小源你看你妈走路的姿势。像不像扭秧歌。”萧若秋呵呵笑着说。小源看着乔思丽有点模糊的身影说：“我也理解我妈，知道她什么都是为我好。她就是觉得这个东西对我可能不好，就坚决不让我戴。不戴就不戴呗。不能让我妈着急生气啊。”萧若秋沉默一会儿说：“这么想我就放心了。准备晚上的饭吧。中午你妈也没吃好，晚上咱三吃点喝点吧。”萧若秋扭着身子做饭去了。萧欣源依旧站在阳台上看着渐渐走近的母亲。
“妈。”萧欣源大声喊着。
乔思丽仰头看见阳台上的女儿，摆摆手让她回屋里。
乔思丽最后洗漱完后看见小源卧室门缝还有光，知道她还没睡。回到卧室手指着外边。“还没睡呢，是不是生气了？”萧若秋长出一口气说：“不是我说你，孩子就戴一个这玩意儿，你也不至于搞的跟敌人似的。跟她说说让她别戴了就得了，非给扔了还扔那么远的水里。我是真不明白。”
乔思丽沉默一会儿小声说：“前天我做梦梦见的就是一个骷髅，从墙上突然飘下来。脸上没有肉吧但是眼的两个窟窿冒绿光，所有的关节都灵活。张牙舞爪的来抓我。一下子把我吓醒了。这两天我都没跟你说。心里一直琢磨这事儿呢。今天突然就看见她戴着这么个玩意儿，恐怕跟我的梦有什么重合，对咱们不好。就跟她要过来扔了。”
“扔了没人反对，孩子也不敢说什么。就想问干什么非得扔那儿，还非得扔水里，什么道理？”乔思丽想了一会儿说：“我琢磨她戴着肯定不是一两天了。扔垃圾道理吧啧不大好。扔马路上万一让车轧了也不好。扔水里呢一是水是干净的，流动的，就算是有那啥有水震着。以后慢慢被水冲进河里被淤泥埋住就没事儿了。”
萧若秋撅起下嘴唇摇头晃脑的说：“觉得你跟个巫婆似的。哪儿像个法官啊。什么都信！”乔思丽叹口气说：“我以前是真不信。”萧若秋竖起手掌。“打住，你以前也信只是没这么强烈而已。现在你被附体了，陷进去了干什么都先琢磨是不是犯忌。”乔思丽解释说：“真不是，就前天那个梦，真儿真儿的，就跟什么似的，好比就跟从墙上无声无息飘出来一样。好像住在墙里头，又好像是从不知道什么地儿穿墙而过，一下子飘下来一样。你说怎么解释？我们女的天生就好多想，这是天性。我跟你说我还特意查了周公解梦呢，没这个解释。反正到现在我也认为这绝对不是一个好梦。这些天你们爷俩都老老实实的哪儿也别去。尤其是你不许喝酒。”萧若秋嗯嗯着，他被乔思丽说的也没法反驳了。抻好被子睡觉了。乔思丽也躺下来却没睡觉，她睁着眼默默听着小源屋里的动静。她好像听见小源屋里有轻微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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