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逐渐替代了扰人清凉的日光,房间内的莹莹烛火试探着打乱月色铺洒下来的节奏,仍旧维持着桌案左右的光明。
端正的跪坐在桌案跟前的田言换上了一身颇为宽松的青涩长衫,长发略显随意的披散在身后,散去了气质中的些许寒意。
目光停留在手中展开的竹简上,田言忽然停下继续翻动的动作,轻声地开口说道:清大师若是想我了,倒是可以光明正大的来看我。
一阵轻雾顺着窗户悄然飘进屋子,清不知何时已经站在窗户边上,倚着窗台看向窗外悬在半空中的弯月。
还是应该表现得含蓄一些。
反手合上木窗,转过头来的清提起窗边的烛台,缓步走到田言的身侧。
将手中的竹简折起来,田言看着坐在侧边的清,面色平静的继续说道:可惜在我看来,深夜进来姑娘的闺房算不上是什么含蓄。
伸手拿起了被田言折起来的竹简,清看着上面记载着的兵法,轻笑着开口说道:田言姑娘这句话可真是让我伤心,你我的关系还需要如此互相警惕吗?
抬手给清满上一樽清茶,田言并未让这个话题继续下去,若无其事的开口问道:不知清大师是否满意三娘的照顾?她向来胆大心细,最适合照顾他人,说起来我还有些不舍呢。
三娘性格直爽,心中藏不住事情,最适合用来看着我,却又不会引起我的反感。
视线恰好看到竹简这一行的关于笑里藏刀的谋略,清抬起头来看向田言倒茶的动作,继续说道:不得不说,这种百试不厌的计策的确有用。
听到清这番不按常理出牌的回答,田言的眉间在悄然间微微一挑,便也没有再继续兜圈子,嘴角微微上扬道:以清大师的能力,天下又有几人能看的住你?倒不如说是我惜命,让三娘留下大师,好替我体内的毒药着想。
砰砰砰——
正在此时,门口忽然传来敲门声,紧随其后便是梅三娘的声音,只听她站在门外恭敬地开口说道:大小姐,那几个人已经按计划处理好了。
偏头看着将目光投过来的清,田言嘴角的笑意始终没有落下,轻声问道:今晚有场好戏,不知清大师可有兴趣一同欣赏?
倚着左侧的扶手,清继续的紧挨着田言坐在床榻边上,没有什么准备避嫌的回答道:既然田言姑娘邀请,我自然不会推辞。
对比田言并没有什么在意,目光掠过桌案上的烛台,继续说道:进来吧。
吱——
屋门被从外面轻轻的推开,缓步走进来的梅三娘颇为好奇的看向了紧挨着坐在床榻上的两个人,不由得微微一愣,紧跟着连忙的拱了拱手。
摸了摸茶樽还有些烫手的温度,田言问道:他们动身了吗?
表示肯定的点了点头,梅三娘跟着回答道:刚刚出发。既然如此,我们也动身吧,可不能错过这场好戏。
抬手轻轻拍了一下清的大腿,田言扶着扶手站起身来,侧身朝着外面边走边说道:这茶水还有些烫,等回来我再为清大师敬茶。
跟着站起身来的清有些犯困的打了个哈欠,瞥了一眼正好奇的偷看着他的梅三娘,看着后者在被发现后慌乱的低下脑袋,轻轻一拍她的胳膊,迈步同样离开了房间。
看着两个人都已经离开,梅三娘这才抬起头来,还有迷惑的挠了挠头,孤男寡女大半夜紧挨着坐在床边,她似乎在一时间也想不出更合理的猜测了。
摇摇头放弃了继续杀死脑细胞的活动,梅三娘无奈的叹了口气,快步朝着已经出去的两个人追上去。
三个人顺着酒楼的后门一路出来,一辆小巧的马车早已等待多时。
掀开帘子的田言在梅三娘的搀扶之下走上马车,这种小型马车一般是用于一个人乘坐的,故而后面上来的清就只能有些拥挤的坐在旁边。
如此一来并肩的两个人几乎是紧紧依靠在一起,幸亏他们的体型都不算壮硕,乘坐体验倒是还不错。
坐在外面的梅三娘伸手抓起缰绳,今晚的她就负责车夫的工作,毕竟这种秘密行动,寻常车夫出动的危险性就有些大了。
感受着马车缓缓走动起来,清掀开窗帘看向了外面,漫长的街道在入夜后显得十分空旷,秦国是拥有宵禁制度的,每个城市除了个别区域之外一律不允许深夜出行,显而易见,农家拥有的这间酒楼并不在这个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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