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说这个。」沐局长说，「我不是说那个什么破『阵线』怎么会惹出这么大的麻烦。我不关心那到底是什么、怎么搞的。人已经死了，小子。我是说……这一切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以前我们的事情很简单。美国间谍，日本间谍，**势力，**分子，极度宗教原教旨主义……十年前我只用应付这些傻帽儿。跟他们折腾了二十多年，我干得很好，现在是东亚部新成都直辖局局长，发生了什么？小子，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这不是一个问题。秦扬没有开口。他不怕沐局长，尽管今天篓子捅得很大。当时王乐妍从车上下来的时候，他就应该按照最开始商定的，让她远离现场保护好自己。他不仅没有尽到师父的责任，反而被她所救。想到这里，他只能低头不语。局长的脾气像过山车一样，见秦扬不说话，一拍桌子吼道：「问你呢！发生了什么！」
「没有美国和日本了。」秦扬心中不忿，勉强回答：「所以……」
「所以就没有国家安全这回事儿了。世界大同。」沐局长笑出了声，「哈哈，去他娘的世界大同。地球临时政府。少写了一个字，地球临时军政府。老子就变成了给这群兵爷爷擦屁股擦屎的角色。你，小子，你知道你是什么？」
秦扬深呼吸一口，怒火中烧，大声回答：「一坨要被擦的屎。」
「大声一点儿！」
「一坨屎！」秦扬怒吼道，办公室玻璃一震。骂了自己以后，他反而觉得舒坦了一些。
沐局长笑了。「你说得对。」然后伸出手来，「证件、枪，交上来。」
听到这话，秦扬再有准备也是心里一慌。这是要停他的职。新成都是内迁核心都市，拥入和排队等待拥入的人口远大于正常运转需要的人口。在这样的情况下，就像产卵季节在瀑布逆流而上的三文鱼，只有游上去或者摔死两条路。停职就像瀑布断水一样，你以为是让你后退的力量消失了，其实是只剩下摔死一条路。
秦扬辛辛苦苦才攒够了积分，把自己升到十四摄氏度的温区，他知道停职
知乎用户2LL3NZ会发生什么。先是降到十二度温区，然后是从中温区除名，降到低温区。可能要不了多久，自己就会被发配到绵阳，乐山或者别的附近什么地方，反正是周围一个没有光轮系统受能站的城市，核心区温度不会高于摄氏十度的低温窟。
那些地方他不算熟悉，但也去过。放眼望去大半是日本和印度移民，城中心不积雪的面积不会超过方圆十公里，就这十公里没有雪的墙上刷满了至少八国语言的「为人类命运共同体奋斗，建设新家园」的标语。秦扬的英语不错，移民们以为自己的英语也不错。
秦扬掏出自己的证件和枪，往桌上一放。局长在椅子上半起身，刚要把两个东西收起来，秦扬突然一把按住了它们。「干什么？」局长瞪着秦扬，「你还想不接受处分？」
「不是。」秦扬回答，「我对处分没有意见。王乐妍是我的搭档又是徒弟，无论如何她牺牲都是我的责任。我对处分我这件事没有意见。」
「别给我来弯弯绕！」沐局长说，「你以为我头一天认识你吗？有意见直说！」
「我对用停职来处分我有意见。」秦扬说。
「你可以有意见，但是意见不接受，小子，我知道你有些能量不小的朋友。停职而已，你可以找关系想办法，调去别的地方。」局长摇了摇头，「比这边更好的地方，放手。」沐局长关键是确实年纪大了，力气不如秦扬大，抢不过桌子上的这两样东西。
「沐局长，你还没听我对停职有意见的原因呢。」秦扬说。沐局长叹了口气，坐回椅子上。「说吧，一向就你话最多。」
「如果王乐妍跟你没有关系，那停我的职是应该的。但是，既然她是您战友的侄女，那你就不能让我停职。」
「什么鬼话？」局长怒道，「是说我应该直接把你开除吗？」
秦扬神色肃然，认真地说：「我没有一起当场挂掉，是因为她判断正确，把我一脚蹬开救了我。她牺牲自己救了我的命，你不让我把这个案子弄清楚，给她一个交代，反而要让我停职，你打算回头怎么给你的老战友交代？你战友的侄女牺牲自己，换回了什么？白牺牲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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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一个问题。秦扬没有开口。他不怕沐局长，尽管今天篓子捅得很大。当时王乐妍从车上下来的时候，他就应该按照最开始商定的，让她远离现场保护好自己。他不仅没有尽到师父的责任，反而被她所救。想到这里，他只能低头不语。局长的脾气像过山车一样，见秦扬不说话，一拍桌子吼道：「问你呢！发生了什么！」
「没有美国和日本了。」秦扬心中不忿，勉强回答：「所以……」
「所以就没有国家安全这回事儿了。世界大同。」沐局长笑出了声，「哈哈，去他娘的世界大同。地球临时政府。少写了一个字，地球临时军政府。老子就变成了给这群兵爷爷擦屁股擦屎的角色。你，小子，你知道你是什么？」
秦扬深呼吸一口，怒火中烧，大声回答：「一坨要被擦的屎。」
「大声一点儿！」
「一坨屎！」秦扬怒吼道，办公室玻璃一震。骂了自己以后，他反而觉得舒坦了一些。
沐局长笑了。「你说得对。」然后伸出手来，「证件、枪，交上来。」
听到这话，秦扬再有准备也是心里一慌。这是要停他的职。新成都是内迁核心都市，拥入和排队等待拥入的人口远大于正常运转需要的人口。在这样的情况下，就像产卵季节在瀑布逆流而上的三文鱼，只有游上去或者摔死两条路。停职就像瀑布断水一样，你以为是让你后退的力量消失了，其实是只剩下摔死一条路。
秦扬辛辛苦苦才攒够了积分，把自己升到十四摄氏度的温区，他知道停职
知乎用户2LL3NZ会发生什么。先是降到十二度温区，然后是从中温区除名，降到低温区。可能要不了多久，自己就会被发配到绵阳，乐山或者别的附近什么地方，反正是周围一个没有光轮系统受能站的城市，核心区温度不会高于摄氏十度的低温窟。
那些地方他不算熟悉，但也去过。放眼望去大半是日本和印度移民，城中心不积雪的面积不会超过方圆十公里，就这十公里没有雪的墙上刷满了至少八国语言的「为人类命运共同体奋斗，建设新家园」的标语。秦扬的英语不错，移民们以为自己的英语也不错。
秦扬掏出自己的证件和枪，往桌上一放。局长在椅子上半起身，刚要把两个东西收起来，秦扬突然一把按住了它们。「干什么？」局长瞪着秦扬，「你还想不接受处分？」
「不是。」秦扬回答，「我对处分没有意见。王乐妍是我的搭档又是徒弟，无论如何她牺牲都是我的责任。我对处分我这件事没有意见。」
「别给我来弯弯绕！」沐局长说，「你以为我头一天认识你吗？有意见直说！」
「我对用停职来处分我有意见。」秦扬说。
「你可以有意见，但是意见不接受，小子，我知道你有些能量不小的朋友。停职而已，你可以找关系想办法，调去别的地方。」局长摇了摇头，「比这边更好的地方，放手。」沐局长关键是确实年纪大了，力气不如秦扬大，抢不过桌子上的这两样东西。
「沐局长，你还没听我对停职有意见的原因呢。」秦扬说。沐局长叹了口气，坐回椅子上。「说吧，一向就你话最多。」
「如果王乐妍跟你没有关系，那停我的职是应该的。但是，既然她是您战友的侄女，那你就不能让我停职。」
「什么鬼话？」局长怒道，「是说我应该直接把你开除吗？」
秦扬神色肃然，认真地说：「我没有一起当场挂掉，是因为她判断正确，把我一脚蹬开救了我。她牺牲自己救了我的命，你不让我把这个案子弄清楚，给她一个交代，反而要让我停职，你打算回头怎么给你的老战友交代？你战友的侄女牺牲自己，换回了什么？白牺牲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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