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即使在正午盯着太阳看，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因为在整个地球三万六千公里的高空轨道上包裹着一个完整的球体——光轮系统。在红色小灯泡黯淡余晖下，「光轮」的痕迹隐约可见，阳光以一个大倾角斜射在辐射吸收膜上，让那层膜映出一丝淡淡的彩虹色，好像整个暗淡的天空上流动着一丝荧彩。
这颗离地球最近的恒星向地球辐射的能量被光轮系统吸收了95%，最后只剩下一点儿微弱的能量还能传到地球大气层里。这点能量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连照亮城市都不够，永远明亮的路灯代替了阳光，远离新成都中心的低温区罩着一层惨白的光。
如果运气好，光轮系统的三千个卫星里面可能会有几颗被太阳风或是月球的引力扰动稍微改变一丝位置。待它重新调整回来，把光轮系统重新矫正成完美的球形之前，这颗卫星连接的太阳膜会变得有些褶皱，那虹彩的光就会从褶皱上流动起来，像极光一样。
这就是改变世界的光轮。它改变了地球接受的光能，也改变了世界的气候。失去太阳的热量之后，整个地球从一个海洋占地球表面积70%的水球，变成一个冰封的冰球。地球自从诞生以来，海洋从未曾经历如此彻底的冰封。
如果没有它，就不会有「Laissez-Faire阵线」，新成都基本也不会下雪。
「鄙人既然不幸成了你的师父，」秦扬对王乐妍说，「只好把最靠谱的建议都告诉你。你回头最好去找些旧时代的影像资料，感受一下以前的太阳是什么样子。」
「影像资料？」王乐研问。
「对，你还是太年轻，见过的少。对于没有光轮之前的太阳，你没有足够的感性记忆。」秦扬这时候已经打算收工回局里了，「如果你在感性上不了解以前的太阳和现在的区别，你很难明白Laissez-Faire阵线。所以，回去记得尽量找以前跟太阳有关系的影像资料，最好是VR的。」
「我记下了。」王乐妍说。
八百米外的仓库还是没有人。这地方离新成都区光轮受能站太远，已经属于零下二十度低温区，素来人迹罕至。秦扬最后一次掏出光瞄观察周围动静，补充道：「阳光和紫外线对人类的心理影响，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的。」
正说着，外面远远传来车辆引擎的噪声。
听到引擎声，王乐妍立刻脸色大变，呼吸急促起来。秦扬伸手按住她的肩膀，沉声道：「镇定，别慌，仔细观察。至少有两辆车！」
王乐妍什么也没看见，不知道她师父是怎么知道的。秦扬贴着车窗侧耳细听，至少有两辆不同声音的引擎，一高一低。「不对，三辆车……」他犹豫了一下，「奇怪，有一辆不是电车，是烧油的。」
秦扬见王乐妍一脸诧异，便指点道：「别激动，多练练就能分出来了。你可以借助科技装备的辅助。」说完，秦扬连忙伸手按下后座的控制台，低温下指纹识别反应不太灵敏，按了一次没反应，第二次发出「滴」地一声，报告识别失败。「我大安全部采购的装备从来性能出众。」只听得车辆越来越近，秦扬差点儿在徒弟面前骂出脏话，第三次车载电脑终于启动了。没等车内灯光亮起，秦扬低声叫道：「路兮，静默模式。」
两人耳中的骨震动耳塞响了，传来警用智能女声娇滴滴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古怪。「匿踪模式已开启，目前车内温度为零下五度，建议启动内循环除霜。」秦扬没有搭理它，问道：「有几辆车在靠近？确认车辆情况。」
不出所料，路兮马上回复：「物联信道未发现两公里内有启动车辆的辨识信息。」一听这话，二人精神一振。正常车辆须依法安装并开启物联辨识信号。来车关闭了物联辨识信号已是非法，这意味着必不是良善的过路之人。秦扬快速下达命令：「启动厘米波雷达和声音辨识，车的位置是？」
「主雷达天线活动有阻碍，副雷达天线完全堵塞，精度下降。是否启动融雪？」路兮亲切地表示自己派不上用场。秦扬回头看了一眼，雪已经在车上堆了四五厘米。「敝司的科技装备从来都这么可靠。你知道你师父出任务这么多年还活着有多么不易了吧？」他对王乐妍调侃的同时，迅速对路兮下令：「别启动，保持匿踪。声音辨识系统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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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颗离地球最近的恒星向地球辐射的能量被光轮系统吸收了95%，最后只剩下一点儿微弱的能量还能传到地球大气层里。这点能量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连照亮城市都不够，永远明亮的路灯代替了阳光，远离新成都中心的低温区罩着一层惨白的光。
如果运气好，光轮系统的三千个卫星里面可能会有几颗被太阳风或是月球的引力扰动稍微改变一丝位置。待它重新调整回来，把光轮系统重新矫正成完美的球形之前，这颗卫星连接的太阳膜会变得有些褶皱，那虹彩的光就会从褶皱上流动起来，像极光一样。
这就是改变世界的光轮。它改变了地球接受的光能，也改变了世界的气候。失去太阳的热量之后，整个地球从一个海洋占地球表面积70%的水球，变成一个冰封的冰球。地球自从诞生以来，海洋从未曾经历如此彻底的冰封。
如果没有它，就不会有「Laissez-Faire阵线」，新成都基本也不会下雪。
「鄙人既然不幸成了你的师父，」秦扬对王乐妍说，「只好把最靠谱的建议都告诉你。你回头最好去找些旧时代的影像资料，感受一下以前的太阳是什么样子。」
「影像资料？」王乐研问。
「对，你还是太年轻，见过的少。对于没有光轮之前的太阳，你没有足够的感性记忆。」秦扬这时候已经打算收工回局里了，「如果你在感性上不了解以前的太阳和现在的区别，你很难明白Laissez-Faire阵线。所以，回去记得尽量找以前跟太阳有关系的影像资料，最好是VR的。」
「我记下了。」王乐妍说。
八百米外的仓库还是没有人。这地方离新成都区光轮受能站太远，已经属于零下二十度低温区，素来人迹罕至。秦扬最后一次掏出光瞄观察周围动静，补充道：「阳光和紫外线对人类的心理影响，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的。」
正说着，外面远远传来车辆引擎的噪声。
听到引擎声，王乐妍立刻脸色大变，呼吸急促起来。秦扬伸手按住她的肩膀，沉声道：「镇定，别慌，仔细观察。至少有两辆车！」
王乐妍什么也没看见，不知道她师父是怎么知道的。秦扬贴着车窗侧耳细听，至少有两辆不同声音的引擎，一高一低。「不对，三辆车……」他犹豫了一下，「奇怪，有一辆不是电车，是烧油的。」
秦扬见王乐妍一脸诧异，便指点道：「别激动，多练练就能分出来了。你可以借助科技装备的辅助。」说完，秦扬连忙伸手按下后座的控制台，低温下指纹识别反应不太灵敏，按了一次没反应，第二次发出「滴」地一声，报告识别失败。「我大安全部采购的装备从来性能出众。」只听得车辆越来越近，秦扬差点儿在徒弟面前骂出脏话，第三次车载电脑终于启动了。没等车内灯光亮起，秦扬低声叫道：「路兮，静默模式。」
两人耳中的骨震动耳塞响了，传来警用智能女声娇滴滴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古怪。「匿踪模式已开启，目前车内温度为零下五度，建议启动内循环除霜。」秦扬没有搭理它，问道：「有几辆车在靠近？确认车辆情况。」
不出所料，路兮马上回复：「物联信道未发现两公里内有启动车辆的辨识信息。」一听这话，二人精神一振。正常车辆须依法安装并开启物联辨识信号。来车关闭了物联辨识信号已是非法，这意味着必不是良善的过路之人。秦扬快速下达命令：「启动厘米波雷达和声音辨识，车的位置是？」
「主雷达天线活动有阻碍，副雷达天线完全堵塞，精度下降。是否启动融雪？」路兮亲切地表示自己派不上用场。秦扬回头看了一眼，雪已经在车上堆了四五厘米。「敝司的科技装备从来都这么可靠。你知道你师父出任务这么多年还活着有多么不易了吧？」他对王乐妍调侃的同时，迅速对路兮下令：「别启动，保持匿踪。声音辨识系统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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