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防患于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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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兔子等人被捕快带走了。赵源和闻智也一同回城,先去衙门录了证词,又跟柳博士报了个平安,把银子还了。赵源更是对柳博士千恩万谢,柳博士却笑道:是闻智这孩子聪明啊。

 回到家,已经将近半夜了。赵宋氏一直担惊受怕,见了二人终于放下心来。赵源没有告诉她被匪徒劫持的事情,只是推说路上遇到了个朋友,多聊了一会,一时忘了时间。闻智看似十分平静,心里却一直在翻腾。今天的事情,给他提了一个醒,这种事情虽然伤害不了自己,可自己的父母却难免要陷入危险之中,这是他绝对不能允许的,必须防患于未然。他想了很久,最终有了一个计划。

 计划第一步,清除外在的危险。

 夜深人静之时,闻智感受了一下,赵源夫妇已经睡熟了。他变回蚊子之身,轻轻飞出房间,升到半空,朝着海城方向振翅飞去。海城县衙在海城十字街中央东北位置,监牢建在县衙西南侧,俗称南监,进了衙门大门往左就是监狱大门,他悄无声息地飞入,迎面是一个照壁,把大门堵得十分严实,从外边根本看不到里边的情形,上面是一个大大的狱字。越过照壁,沿着中路,经过宣化坊仪门戒石坊六曹房等,迎面就是牢房,南侧的是女牢,北侧的是男牢。海兔子等人就押在北牢房。进去后的通道很狭窄,接连转过四个呈直角的拐弯,穿过这一道比一道窄小的门,又进入一条更窄更长的通道。通道南端的两间房间为禁房,是看守狱卒的住处。禁房两侧大墙半腰上是一个神龛,神龛中有3尊砖刻的神像,中间坐着的是狱神,为老者形象,面色和善,旁边站着两个小鬼,凶神恶煞,面目狰狞。通道墙上挂着几盏油灯,灯光昏黄。两边分布着对称的12个小房间,房门低矮,窗户很高,只有碗口大小,上边竖立着几根粗壮结实的木棂,只留下几道小缝,用来透亮通气。牢房外顶檐之间,通道之上,密布铁丝编织的大网,网上挂着铜铃。

 闻智简单观察了一下,牢房中空荡荡的,只关有押着海兔子三人,分别被关押在对角的三个牢房中,应该是出于防止他们串供的原因。飞入关押海兔子的牢房,牢房中潮湿阴森,墙上还挂着水珠,靠墙垒着一个小土炕,小土炕距地不足一尺,上面只铺着薄薄一层稻草,海兔子正蜷起身子,缩作一团,勉强躺在炕上。身上没有受刑的痕迹,想来应该是还没有来得及审讯。

 闻智琢磨了一下,决定还是要先搞清楚海兔子他们劫持他们父子的原因。他不相信海兔子会无缘无故的冲他们这样的小户人家下手,没别的,性价比太低了。他飞过去,一口就叮在海兔子脑门上,海兔子嗷的一声,给疼醒了。他手捂着额头,四处张望,却什么也没有看到。这时却听到一个声音从空中传来:你今天所为,受何人指使?

 海兔子闻言吃了一惊,他左右扭动着身子,把牢房上下左右打量了个遍,一个人影都没有见到。他心下恐惧,却仍强撑着,说道: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没有别人指使。

 闻智又在海兔子后颈上狠狠叮了一下,轻笑道:你可以把一切都揽到自己身上,只要你能承担得了后果。

 半个时辰后,闻智悄无声息飞离大牢。可能有人是真的不怕死的,但这种对未知的恐怖却是难以忍受的。他已经从海兔子口中得知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并没有杀死海兔子三人,只是悄悄吸走了三人一大半的精血。三人虽然生命无碍,外表没有任何不对,思维清晰,不会耽误过堂受审,但至少要有大半年的虚弱时间了,虚弱的连走路都喘气的那种。闻智明白,必须让影响扩大,大到这些人想起来就胆战心惊的地步。又要把影响局限在一定范围内,不能引起局外人的注意。单单让海兔子三人受到惩罚,威慑力远远不够,闻智下一个目的地是海帮驻地。

 海帮驻地位于城南的一片居民区,两进的院子,门口的门房里居然还有人守夜。不过这难不倒闻智,仅仅数息时间,两个人就先后栽倒在地上,面孔煞白,呼吸微弱。院子里除了海兔子居住的正房空着,其余屋子里都横七竖八地躺着一些彪形大汉,院子里一片鼾声起伏。闻智挨个屋子扫荡了一遍,一个都没有放过。他离开的时候,院子里已经听不到鼾声了,那些魁梧的汉子如今一个个已经虚弱的像是连续被掏干了十七八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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