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只有一家酒肆,门口竖着一面青帜酒旗,刚在门前站定,就有一名酒保迎了上来:您是夏公子吧?罗公子在里面等您呢。
夏健这一袭青布衣,一双老布鞋,也难为这小酒保将公子两字叫的这么自然,你是怎么知道罗公子等的人就是我呢?难道是因为自己前世熟读唐诗三百首,所以今生粗缯大布裹生涯,腹有诗书气自华?看来不说状元,进士之流应该可以手到擒来。
罗公子说,他今天请的客人和他年纪相仿,店前又只有您一位小公子
打住,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头前带路。我看你这辈子也就是个酒保的命了。
这酒肆和前世印象中的大相径庭,原不指望有独立的包间,没想到的是连张八仙桌都没有,一张张仅供一个人坐的矮桌整齐的排成了四列,每张桌子后边的地上铺着一张席子,看上去倒更像是课堂。这是中国古代典型的分餐制,以前常在电视里看到,没想到在这里让自己碰上了,这种制度什么都好,就是比较费碗,洗碗的时候也会比较长一些。
罗公子在楼上等您。
来到二楼,罗青已经坐在窗边的矮桌旁,桌上摆着一只鼎,一只大碗里装着一些绿色的野菜,还有一只陶瓷杯和一壶酒。见着夏健走了上来,罗青起身拱手道:夏兄大驾光临,在下荣幸之至。
罗兄客气了,你我既然在一个屋檐下读书,就别弄生份了,这鼎里是什么?好香呀。说着话,夏健来到了罗青的对面,打开了自己桌上的鼎,还没见着里面的东西,一股浓郁的羊肉味就钻进了鼻子里,看着鼎中软烂的羊肉,夏健不禁咽了下口水,要不我们先吃再聊?
夏兄真是个妙人罗青笑道,一块带皮羊肉嗖的一下滑入了口中,端起酒杯道:夏兄,请。刚呡了一口,夏健一仰脖子,干了。
夏兄,海量。夏健这一手罗青有点措不及防,这端着杯子不知道是该喝完呢,还是该放下。
喝啊,养鱼呢,我陪你一个。说着话就给自己杯子里倒满了,干!一仰脖子,又干了。
斯文,斯文,我们都是读书人,你这样有辱斯文。罗青见到夏健又干了一个,有点急了。
斯文,斯文能当饭吃?喝酒讲究的不就是这一仰脖子的痛快么,小口小口的呡,你找娘们去喝。
夏兄
别兄啊兄啊的了,喝吧,再不喝,羊肉凉了可不好吃。吨吨吨夏健又给自己倒满了一杯,罗青这下也老实了,一个字都没说,举杯仰脖子。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个细小的动作,成为了他们一生友谊的写照。
推杯换盏间,大半鼎羊肉下肚,两人都有些心满意足,罗青开口问道:我观夏兄不似常人,行事随性洒脱,学问自成一体
你好好想一想,还想知道什么,不要扭扭捏捏的,一起问,省得你一个个问,我一个个的回答,累。慢慢想,给我点时间,这活我得现编哪。
我也就是随口一问,嘿嘿。
不老实小的时候吧贪玩,我们家是猎户,所以常去山里玩,有一天我遇到一位老先生,他说自己几天没吃东西了,很饿,我就把身上仅有的一个馒头分了一半给他,他吃完后还说饿,我就把剩下的一半馒头也给他了,还接了点山泉水给他。
老先生吃完后就坐在石头上,拿出一本书来教我,我就跟他学,困了几睡,渴了喝山泉水,饿了吃他是剩下的一小块馒头,非常奇怪的是,那馒头总是吃不完。我问先生为什么要教我这些,他说这是缘分。过了好久,终于有一天馒头吃完了,先生就和我告别,临行前嘱咐我,希望我学以致用。
等我回到家中,老娘抱着我哭,说我三天三夜没回家了,以为被山里的狼崽子叼走了。夏健端起酒杯,在罗青痴呆神情的注视下,缓缓的喝下了杯中酒,想探我的底,学问神授,就问你唬不唬?
从酒楼的窗口望出去就是天丘河,天丘河宽三十丈有余,起源于雪丘国的冰神峰,经鬃背国,进入赤羽国,最终汇入东月海。码头上停靠着一艘大船,船仓中装着一块大石头,据说是西河府张大人托人从雪丘国买回来的,里面有价值连城的翡翠,这是打算在这里卸下来,然后往西河府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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