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的风过于娇柔了，文德书院中白玉兰开得正盛。明煌小鸡啄米地打着瞌睡，斑斑柔光在她的青丝上跳跃。
“云如氏与离氏结为连理，如此甚好啊！哈哈哈哈！”
仙师又在拍天帝的马屁了......
明煌被这虚情假意的笑声惊扰，猛地睁开眼睛。她看了一眼还在滔滔不绝的仙师，又调整了新睡姿，仰着脑袋，张着嘴，这样似乎比小鸡啄米要舒服些。
片刻功夫，她便倒在小枫身上，一下子惊醒了。惊恐中，她装作若无其事抹了一把不存在的口水。
“六界通史已经是你第二次修习了，可不要再被落下了。”小枫自知劝告无效，却还是耐心跟她讲道理。
“知道了。”明煌再次建议：“不如你今后自己去雪墨上神那边儿听课吧，不用陪着我。”
“我不去，我怕他们欺负我。”小枫缩缩脖子，忙摇头。
明煌无言......
“明煌！你又不听讲！”仙师瞪眼看着她。
“我听着呢，仙师。”明煌狡辩。
“其他学子今年都已去了前院，就剩下你一个人还在啃六界通史与仙法要诀。你知不知道，若是今年你再考不过，就得再留下来重修一年！”
“学生懂了，仙师。”明煌从不顶撞，顺着仙师的意思，总不会错。
仙师才不会轻易翻篇：“你看看你，眼神涣散，连书都不知道翻在哪一页！你再看看小枫，只因他是你的灵驹，就要陪着你重修，陪着你熬！”
明煌沉默以对，仙师也不好再教训下去。
“咱们接着往下讲，自云如氏继位，两万七千年......”
小枫见状，叹息无奈，替她将书卷翻到仙师所讲授的那一页。
兰华殿
天帝云如亮正伏案批文，天后兰禾在院中亲自打理花卉，侍女春桃在一旁浇水。
兰禾望天，算算时辰，该是明煌放学的时候了。
兰禾走进寝殿，对着天帝道：“老头子，你知不知道，今年文德书院里，只有鸾鸾一人还在修习六界通史和基础法诀？”
“我当然知道，听说她这几天表现不错。”天帝抬头看着她的结发妻子，她发间华冠曳曳，金光闪闪。五色华服之上秀着百花暗纹，衣袖飘飘，隐约绽放。
兰禾冷哼一声，“书斋里只有她一人，她就算想不老实，也架不住仙师死盯着她。”
“哎，她从小就贪玩儿，注意力就没集中过，心思也从来没放在学业上，顺其自然吧。”
“什么顺其自然？你知不知道，整个天界都说她蠢笨？离氏如今就只留下她这一个后人，若她将来难当大任，世人会耻笑你我，耻笑离氏！”
“哎，要不这样，苍夔上神已不再任教文德书院，他本身也一直有收徒的打算，不如同他商量，把鸾鸾加进去，让她在山上好好待几年，磨磨性子。”
兰禾抿嘴，沉默半晌，她舍不得将明煌送去那么远的地方吃苦，却无奈认同这是个好办法。
明煌的性子，是该好好磨磨了。
文德书院
浑浑噩噩一上午，终于下了学堂，明煌立即精神抖擞，与小枫作伴回寝宫，正是身心舒畅之时，却见黎桦与一众同窗欢声笑语，匆匆掠过她二人，其中有人贼眉鼠眼，时不时往明煌这儿瞟。
明煌厌恶那些眼神，面子上仍故作淡定，自走自的路，一副视若无睹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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