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位藤奴的吟唱声中,魂位多如腐荧,裹挟在藤杖上,沉入大地之中。
藤蔓气象交错,京观大阵在众人脚底油然成型。阵法之中,精神力穿透**,在上万人的脑海中吟咏着,沸腾着,拥堵着。
有老者的声嘶沙哑,回荡道“三擎之地的母树高天;无垠之花,在您的伟岸下俯首。您的垂怜啊,万千草木皆因为你而得名...”
有青年的沉闷道“凡野之海,骸骨为花架;衰哀众生,尽数成莠阶;阴孽栖时,可破洞明开...”
有女人的声音朦胧,勾结神秘道“生命,造化...何等荣幸。”
普通人虽听不懂变调的语言在述说什么,但这份源自地下的哀伤之感,让所有人都心领神会,这不就是临死之前唱给自己的哀悼之词吗!
“求求母树大人饶恕我们!”万人簇拥的河滩,俘虏们哭嚎着,求饶着。
但回应他们的只有更多的冰冷泥渍和周围人震耳发聩的喧哗“主人我为你而生,怎么能这么对我们。”
“啊!别挤了腿被你们踩断了...”
小身板的少年,抵抗不了人潮所带来的涌动,在激起的泥潮中跌跌撞撞,一道黑浪迎头拍来,双眼昏黑,若不是根系拽住脚腕,可能东南西北都找不到。
周桐生还没来得及抹去脸上的水渍,脚板心传来一阵钻心的疼,顺手摸去,无数虫子一样的根须,穿破污泥,冒着水泡,密密麻麻的爬上脚踝。
视线恍惚间,许多人都看见了与黑水截然相反的白色光斑。光斑细小如丝,大部分人并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逼近,少有一些当过藤奴的人看见这一幕,吓得瞳孔一缩,发疯似得的扭动水花,想要扯掉脚上的贪食集群。
“是母树根集群!”这些行动迟缓的东西,可远远没有看上去那么友善,它们只是像触角一般探寻着念气的波动罢了。
“再不拔下来,这些玩意会把我们骨髓都吸干的。”藤奴阿昆用铁链使劲磨着自己的小腿,但这些流动的气态沿着铁链又开始蔓延起来。
“快拔下来。”
众人急了眼,为求保命,有样学样,手脚勤快的用铁链裹挟着根须,但不懂门路的释放念气去触碰根须,只能是他们这辈子做过最愚蠢的事情。
盲态的根须,被受到念气感召后,就好像找到了通道似得,快速攀援,扎进他们的毛孔之中,逆着念气涌动的方向,势头越来越猛。
“怎么回事!这些东西在吃我的肉。”他们双腿,就好像插进盐堆中的嫩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干血液迅速衰老。
根须魔物一般贪食,汲取到养分后,更加深入根骨之中撑胀开来。
玉色的根须饱食血色之后,泛起了妖艳的色泽,黑色的泥沼之中霎时多了一抹抹殷红在诡异的翻涌。
人群痛苦的嚎叫着,有的根须变得狂乱,甚至硬生生从他们干瘪的躯壳中钻了出来。
人们的叫喊声越来越无力,奴隶主的吟唱声在脑海里却越来越充实。
他们黑袍凛凛,就像死神的雕像一般波澜不惊,可谓是不下死手绝不罢休。
钱小望还从未见过这么大的场面,也不敢相信祭祀上万人的法坛,居然是从自己手里释放出去的。
魂力撇开兜帽的一角,忍不住往乱成一锅粥的河滩上看去,一个没忍住,扶着魔杖,居然吐了出来。
钱修晚撇了一眼自己不成器的女儿,也不好当着众人损害自己女儿的自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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