拇指粗细的红绳,拽着上千根枯萎老竹。
绳阵表面,少年闭目身后仰,半悬浮似得,怎么也不落地。在无形之中,似有一只大手将他托举着,只有周桐生知道那是他的灵魂。
周桐生嘴里微微咀嚼着奇怪的花瓣,虽然花瓣是甜的,但眼泪却是苦的“都吃半年的草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吃上一口肉啊。”
不知何日起,甜瓜村签署了一份奇怪的条约,所有村民禁止饲畜,也禁止食肉。
这份无肉糜条约,据说是城战三年的人族,偿给兽族的债务之一。
奈何他们这些小村民身份卑微,连触发条约的原因都不了解,就默默承受了猛如虎的苛税三年有余。
竹林阴暗处,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泛着泪光打量着周桐生矫健的身形。
她紧握自己的衣襟,几次都意欲上前和他搭话,却都被深深的羞耻之心抑制住了,好像是有什么要紧却又难以启齿的事情。
“咳咳咳咳咳。”小女娃憋闷良久之后,托不住一身的病娇,忍不住细弱的咳出声来。
闻其声,周桐生脚下一个不稳倒在了枯萎的竹叶堆里。他对这道声音有所熟悉,噙着笑意,来到声源处。
“颖儿妹妹你怎么来了。”周桐生关切的问。
“周桐生哥哥...”年龄莫约五六岁的小女孩,一张小口龟裂着丝丝渗血,原本煞白病态的小脸,微红羞涩。气弱发颤的小手,看上去甚至有些脱水干瘪,却拼命拽上了周桐生的衣角。
“颖儿的肚子已经饿到不行了…每天喝的汤里面什么都没有…求求你,再借我们半碗米行吗?”难以启齿话语,说着说着就变成了一种哀求。
三个月前村里的余粮大多进贡给了浴茶县,不能打猎的生活,是吃一点少一点,借别人食物,就相当于要借他人的命。
“嗯...颖儿妹妹,食物的问题,我说过的...我是做不了主的,但...我可以替你,去问问我爹。”周桐生也透着为难之色。
周桐生家早已经借给了她们家,够吃一个月的粮食,吴颖儿母女,却硬生生的坚持食用了两个多月。
周桐生抹去她眼角的泪渍,拍拍她的脑袋安慰着,可想而知,她们过的日子是何等艰苦。
“求求你了,就算是做周桐生哥哥的童养媳,做周桐生哥哥的奴隶,颖儿…也在所不惜。”吴颖儿知道周桐生家肯定有余粮,因为村里上上下下都饿的面黄肌瘦,周桐生居然还有力气练武。吴颖儿忽的跪下身,细弱声线接近哀求道。
空虚的胃让人痛不欲生,在死亡面前就算是小孩子也会为之改变本性。
“颖儿别哭,有我在,我便会像哥哥一样照顾你的,所以我也不会为难你的。”
周桐生蹲下身,将她的冰凉的手指贴在自己脸上,内心却不由长叹着“我这里还有几枚花瓣你先吃吧,等食物有消息了我再去你家找你。”
回到石砌的茅屋内,大堂正襟危坐着一名胡茬满面的中年人,他身穿一身掉色蓝长袍,黑色粗布腰带上,再撇一把砍柴刀,面部阴郁,就像陈年饭桌上清晰的木纹,这老男人便是周桐生的爹周无愁。
每天把守着食物的周无愁,听周桐生说想救济邻居,立刻狠狠警醒道“她还敢厚颜无耻的伸手向你讨要,那只能说明她们内心中的那股贪婪,恨不得把你骨头里的骨髓,全部榨出来!最毒妇人心,你得好好提防着点。”
“父亲你太偏激了!他们不过是两个没有劳动力的人罢了,哪能像你说的像魔鬼似得。”周桐生为了给自己壮胆,恼的紧握起双拳,壮着胆反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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