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码头外的战舰，莫万玄格外开心，包下了居住的酒家，设大宴请客招待英国皇家海军成员查尔斯与水手海员。
莫万玄与查尔斯在里间单独会谈，聊到兴起放声大笑，莫厉与莫孺等人在外间招待水手，都能听到俩人的对话。
“没想到他的英语这么好，我一开始还以为他只是个有钱的军阀地主呢。”刘源笑了笑，用普通话对莫厉和杨云道。
“很正常，这个年代虽然混乱不堪饿殍遍地，但能当军阀的，没有一个是土鳖，就算是旧朝廷遗留的官员故吏，也或多或少会些外语，就连后世人所瞧不起的慈禧太后，也会汉满英日四种语言，她身边的德龄女官也懂八国语言，专门给她做翻译的。”杨云喝了口酒，说道。
酒桌上，吹牛聊天的做法早就有，原本是些粗俗人放荡不羁的行径，但酒桌谈成的生意也多，于是古人也就不拘小节，形成了独特的酒桌文化，到了清朝，腐儒越多，打压的声音也就越响，但福建远离朝廷，从来不将腐儒的谏言放在眼里。
“是啊，但就是这样的时代，再优秀的人，也终究会被碾压，天灾**，战争不断，粮食短缺，就像鲁迅写的书里一样，到处随便抓人杀头，穷苦人吃人血馒头，为了活命把女儿卖去结冥婚，我虽然没见过，但也有所耳闻。”莫厉感慨道。
“所以你是出身太好了，我四处流浪是真的见过，那些吃人的行为，我恨不得杀尽这些疯狂的人，但没用的，他们也是饿久了，活命都困难，我只能将惹怒我的杀死，更多不平事，是我不能管的，不然只会被无穷无尽的麻烦所拖累。”杨云想起了自己的遭遇，攥起拳头咬着牙道。
“放心，我会带你去报仇的，毕竟我们是兄弟，借助莫家调查，很快就会有那些凶徒的消息。”莫厉的回答铿锵有力，“这也是为了让我见见血，能够不成为这个时代里的累赘。”
“……说实话，哥，你虽然没杀过人见过血，但你折磨人的手艺是真的一绝，要是清廷没有灭亡，你去宫里做个刀子匠或者去三法司，绝对可以平步青云的。”刘源尴尬得笑道。
“别说这些恶心的，吃饭吃饭，不然我就把你丢到其他桌跟水手贴贴了。”
三人吃饭是单独坐在靠里的主位桌，由于水手们都吃喝聊得兴起，因此除了开始的招呼，也没人来打扰他们的雅兴……
又一天，莫万玄安排了船坞修缮战舰，并定好了重新刷漆，将火星号威严级战列舰改名成了墨玉号，连续待了几天，战舰的改造工作将近尾声，莫孺收到了家里传来的消息。
莫万玄看过信件，整个人目眦欲裂，攥紧双拳，指甲深深扎进了掌心肉里，莫孺站立一旁没有说话，眼里蓄满泪水，即将破框而出。
没有多言，莫孺招呼上莫厉三人，让莫颜和几名车夫赶车出来，直接上路返回家里。
莫厉感觉有点不对劲，莫万玄和莫孺什么都不说，今天过于沉默了，问莫颜，他也不知道，但是为了赶快回家，莫孺让车夫快速行车，莫颜跟在后面，颠簸地让车上几人几乎胃都要吐出来。
接近午夜时分，终于赶回了莫府，下车的第一件时间，莫万玄冲了进去，莫厉心里的不详预感更加浓烈，没有多说，也跟着进入大门。
走到前院，只见满地的白布覆盖，莫厉只想到了一个词，尸横遍野。
莫家的私兵占据了整个莫府各处，外面也围了三层岗哨，院里还站着几十生面孔。
莫万玄站在最里面的两具尸体前，双手颤抖地将覆盖的白布掀开。
“嘶~谁干的！”莫万玄转过身，大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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