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 限时狩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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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不出所料,一听到我提离婚,陶成蹊当场就炸毛了。勺子被他摔在桌上,直接断成了两截。

「盛浅,你是不是有毛病,还是故意的?昨晚还哄着我上床,今天就翻脸。怎么,离婚炮很好玩吗?」

他说得有些急,口齿都不太清,颈侧的青筋凸起,跟他昨晚吻我时很像。

陶成蹊长得很好看,年龄也不大,眉宇间仍带着股少年人的稚气,瞪着眼睛看谁时总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哪怕他才是个大混帐。

这张脸实在太招人疼了,否则我也不能着了他的道,六年来任劳任怨活得像个老妈子,最后也真的只是个老妈子。

「好玩啊,还很舒服呢!你不是知道的吗,我就是图你这副皮囊年轻又有力,不然呢,图你一无是处吗?」

我字字嘲讽,一下一下专往陶成蹊痛处扎。

他比我小四岁,却必须娶我这个他口中「死板无趣的老女人」,这事是他最大的死穴。每每提起,总能一击即中。

陶成蹊猛然起身,狠狠一脚踹在桌腿上,我面前的牛奶立刻洒了一半,有一些溅在我手背上,烫得我指尖微蜷,却没动也没叫。

我向来很能忍,不论是疼还是哭,亦或是心伤。

这是我多年独自挣扎求存磨炼出的意志,同时还有我的坚决和胆量。

我不慌不忙地靠在椅背上,抬眼逼视他,又捅了一刀:「别这么冲动,总是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陶成蹊牙齿咬得嘎吱响:「你才是孩子,你们全家都是孩子!老子有多男人昨晚你不知道吗?」

他说完忽地一顿,抿着唇觑我,似乎想说些什么又强自忍住,表情十分懊恼。

我是个孤儿,根本没什么全家。陶成蹊总说我刀枪不入,这大概是我唯一的软肋。

并不是因为忌讳或者伤痛,比起我本身的感受,我更厌恶别人因为这件事同情我或者攻击我。

那些强加的联系,只会一直不断地提醒我这已经快被遗忘的事情,除此之外,毫无意义。

此刻陶成蹊自知失言,又拉不下面子道歉,只能看我时少了一些恼恨,以做补偿。

我太了解他了,也正因如此我才会更痛苦——陶成蹊就是这样,坏得不够彻底,哪怕他再嚣张浪荡,内心里却始终保持着最后一份柔软,让我得不到又舍不得。

曾经的我以为他会成为我唯一的亲人,也暗自庆幸期待过,最终,都是虚无。

我起身,摘下戒指放在餐桌上,又将碗筷收拾到厨房去洗,全程沉默而温和。

陶成蹊似乎被我的平静触怒,又或是感到耻辱,在我背后扯着嗓子喊:「好啊,离就离!不过你记住,是本少爷不要你的!

「世界那么大,美女数不清,我何必跟你个老女人浪费时间,整天里哭丧着脸,又爱指手画脚地管东管西,烦都烦死了!」

他说着还不解气,又走到我背后继续骂:「盛浅,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一直就觉得我是个废物,你从来都看不起我!」

陶成蹊是真的动了怒,还觉得委屈甚至悲愤,他尾音都带着颤,似乎随时都会哭。

我却听得很是痛快,这样的自我鄙夷,我时常会有,在每一个他冷漠以对的瞬间。

会想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是不是做得还不够好,是不是不配爱他……

如今也该让他尝一尝这样的滋味,不过想来不及我的十分之一,同他对我的感情一样。

我拿过毛巾慢慢擦净手上的水,才回过头看他:「那你呢?你有喜欢过我吗?」

陶成蹊蓦地一窒,像是被踩住了尾巴的猫,脸霎时憋得通红,眼珠左右乱转,似乎被难住了。

就在我以为他会说「怎么可能」或者「当然没有」的时候,他突然转身走了,脚步快得像在逃命。

最终也没回答,有或没有仍不可知。

但我心中还是动容,只为他一秒的犹豫和迟疑,我已经有了答案。

2

我上大学是陶氏集团慈善基金会资助的,作为条件,毕业后必须进入陶氏集团工作。

陶氏的当家人是陶成蹊的奶奶宋慧云,她三十六岁时丈夫早逝,便一人扛起了陶氏的重担,在一众股东的群狼环伺中杀出了一条血路,将决策权牢牢攥在自己手心。

这一握就是近四十年,虽然缔造了商界的伟大女性传奇,却也让她背负上了许多无形的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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