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节 失控-第3/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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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地,公司有传言说他马上就要被降职了。从那时候开始,陈之末变得神经质起来,感觉同事们看他的眼神都和平时不太一样了。

八月八号这天,又是星期四,陈之末悄悄给单位里请了假,给苏妍打了个电话:「我有事和你说,我在家等你。」

「什么事?就在电话里说吧。」

「……电话里说不清楚。」

「那好吧,我晚一点回来。」

挂断电话后,陈之末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他受够了这样的生活,决定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话给挑明了。

一整天,他都像雕塑一样一动不动地坐着。说实话,他并没有证据能证明苏妍有外遇。如果她真的承认了,自己该怎么办?事情要如何收场?

陈之末不知道,也不敢想。他也不知道,如果这件事不弄个明白,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究竟要过到什么时候。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要做这个决定。

夜幕渐渐降临,陈之末没有开灯,静静地坐在黑暗中。九点刚过,一阵钥匙开门的声音打断了陈之末的思绪,苏妍终于回来了。

当陈之末鼓起勇气问苏妍是否有外遇的时候,她那略带嘲弄的笑容深深刺痛了陈之末的神经。

愤怒冲昏了陈之末的头脑,他们大吵了一架,然后陈之末摔门而出。

坐在花园里冷静了一会儿之后,陈之末觉得自己刚才太冲动了,这样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他想回去跟苏妍道个歉,尽量挽回这段关系。

家里没有开灯,一片漆黑。刚进入玄关,就听见苏妍在二楼卧室里打电话的声音。

「已经彻底完了,还是抓紧时间分手吧。」

陈之末轻轻走上二楼,推开卧室门。当时卧室里一片昏暗,月光从窗帘缝隙挤进来,在窗边勾勒出一个女人的轮廓。

「你在跟谁打电话?」陈之末问了一个毫无意义的问题。

窗边的女子愣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陈之末突然回来而感到措手不及,两个人就这样在黑暗中面面相觑了好几秒。

陈之末的手在黑暗中摸索了一会儿,摸到了一根绳子一样的东西,死死握在手里。

突然间,一股莫名的怒火涌上心头,陈之末像一头发怒的野兽一样扑向黑暗中的女人,把手中的绳子紧紧缠在她的脖子上……

恢复意识之后,陈之末连忙松开双手,女人的尸体倒在床上。说不清为什么,卧室里明明一片黑暗,他仍然觉得苏妍的尸体仍然保持着那略带嘲弄的笑容。

可恶,实在是太可恶了!就算死了,她也在嘲笑我!

陈之末立刻下了楼,从车库取来一根撬棍,再次返回卧室,高举撬棍不断朝着尸体的脸上砸去。

这段过程的记忆已经十分混乱,就好像做梦一样,陈之末自己都无法解释。

陈之末不敢开灯,掏出打火机点亮。微弱的火光下,女尸的脸就像裂开的石榴一样,他差点吐了出来。也就是那一瞬间,他看清了缠在尸体脖子上的是自己的领带。

于是,他再次进入车库,取来一把铁锹,在后院挖了一个大坑,然后返回卧室,把尸首扛了下来,埋进坑里。

住在隔壁的是个姓黄的老太太,儿女好像都在国外,养了一条大黑狗,看见陈之末就狂吠不止,这令他非常厌恶。陈之末投诉过好几次,都没有什么结果。恰好老太太这几天好像出去旅游了,所以陈之末并不担心会被发现。

正当他做完这一切,在卫生间里洗手的时候,接到了警察的电话。

3

回归旅馆位于西郊的一条窄巷里。虽然已是深夜,这片区域仍然到处都亮着艳俗的霓虹灯招牌,让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什么地方。

巷子口停着一辆警车,旅馆门外拉起了警戒线,记者们早已将门口堵得水泄不通,闪光灯不停地闪烁。

陈之末拉高衣领,奋力拨开人群,走进旅馆。

现场是旅馆二楼的204。一走进房间,他马上就感到一阵眩晕。

这个房间面积不大,室内唯一的光源来自头顶的一盏吸顶灯,一张宽大的圆床占据了大部分空间,除此之外只有一台电视和一张桌子。

窗帘打开着,外面霓虹灯招牌的光透进来,房间里到处五彩斑斓,几名刑警正在房间里四处调查取证。

床上平躺着一具年轻女性的尸骸,身穿一条淡紫色丝质长裙,脸上盖着一块白布,裸露在外的皮肤早已没了血色。她的脖子上缠着一条深红色的领带,身边不远处有一个手提包,床脚丢着一把带着血迹的撬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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