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梅的某个病人？这倒是有可能，不过她为人很和善，从来没听说过她和病人有过什么纠纷。
葛立春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再次摇头，问道：「先生有办法解决吗？」此刻，刘先生已经成了他的救命稻草。
刘先生说：「这样吧，我先给你一道符纸，你带回去以后放到孩子身上。如果她没有反应，那就说明我算错了。如果有反应的话，你再来找我。」说完，刘先生从桌上的小木盒子里拿出一道折成三角形的符，递给葛立春。
葛立春接过符，小心地放进内衣兜里。恭恭敬敬地问道：「先生需要多少钱？」
刘先生摆摆手说道：「等确认了以后再说吧！你先回去吧，我要休息了。」说完就走进房间，关上了门。
葛立春万万没想到，再次回到医院的时候，姜梅已经躺在了冰冷的停尸房里。
四、
葛立春脑袋一片空白，木木地在一堆文件上签了字。
过了一个多小时，一辆金杯车停在了停尸房门口。车上下来两个穿蓝大褂的人。
年轻的那个很矮，身上的蓝大褂极不合身。年长的那个很壮实，阴沉着脸一言不发。两人合力把姜梅抬上了金杯车。年轻的蓝大褂回头喊了一句：「谁是家属？」
「我是。」葛立春木木地抬了抬手。
「上车！」年轻的蓝大褂冲葛立春招了招手，钻进了车里。
葛立春刚想迈步，双腿一软，「扑通」一下就坐在了地上。再想起来，却一点力气也使不出。
许久不见葛立春上车，年轻的蓝大褂从车里探出脑袋。看见葛立春的样子，摇了摇头，下车把葛立春给扶上了车。
金杯车一路来到了郊外的火葬场，在一排平房前面停了下来。
孟钰辰年轻蓝大褂领着葛立春进了一个房间，让他在一堆文件上签字，转身就走了。
签完字后，年轻蓝大褂手里捧着两个漆黑的骨灰盒走了进来，说道：「左边五百，右边一千，你挑一个吧。」
葛立春看了看年轻蓝大褂手里的两个骨灰盒，最终选了便宜些的那个。
「跟我来！」年轻蓝大褂吐出几个字，拿起桌上的文件，转身拍了拍隔壁房间的门，喊了一句：「老吴，来活了！」
葛立春也跟着走了出来，站在隔壁房门口朝里看。里面蹲着三个人，也穿着蓝大褂，正在打牌。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站了起来，接过年轻蓝大褂手上的文件看了一眼，边朝外走边说道：「走吧！」
老吴个子很高，留着长长的胡子。在和葛立春擦身而过的时候，葛立春闻到他身上有一股什么东西烧糊了的味道。
葛立春心想，那一定就是死亡的气味。
姜梅已经被人从车里抬了出来，躺在一副担架床上。老吴推着担架，头也不回地顺着小路朝深处走去。
葛立春低着头，跟在老吴身后。
不一会，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一间孤零零的红砖瓦房前。这间瓦房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墙角的砖都已经破损。铁门上方有一块同样锈迹斑斑的贴牌，上面工整地写着三个黑色的大字：焚化室。房子后面竖着一根高高的烟囱。
老吴掏出钥匙拧动了一下，「吱呀」地一声推开了铁门。他探着脑袋朝焚化室里看了看，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
刚走进门，老吴回头对葛立春说道：「在这等。」说完，「吱呀」地一声又关上了铁门。
葛立春靠着墙蹲了下来，眼泪不自觉地往外涌。他知道，等姜梅再出来的时候，就成了一堆灰。那个小小的盒子，就是她最后的归宿。
葛立春和姜梅的婚姻，完全没有感情可言。他们之所以会结婚，完全是因为解放前葛立春的父亲在战场上救过姜梅的父亲一命。包括葛立春的工作也是姜梅的父亲安排的。
想到自己的父亲，葛立春牙齿咬得咯咯响。
他这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的父亲。他永远都不会忘记乡下的那些邻居看他的眼神，和被地里说过的话。
自己是杀人犯的儿子。
这个称谓，让葛立春的童年受尽了欺辱。
五、
葛立春的父亲懂医术，解放前做过军医。小时候，家里经常有人上门看病。
事情发生在葛立春十三岁那年。
这天中午，葛立春像往常一样放学回家，隔很远就看见自家门口警灯闪烁，围着好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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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立春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再次摇头，问道：「先生有办法解决吗？」此刻，刘先生已经成了他的救命稻草。
刘先生说：「这样吧，我先给你一道符纸，你带回去以后放到孩子身上。如果她没有反应，那就说明我算错了。如果有反应的话，你再来找我。」说完，刘先生从桌上的小木盒子里拿出一道折成三角形的符，递给葛立春。
葛立春接过符，小心地放进内衣兜里。恭恭敬敬地问道：「先生需要多少钱？」
刘先生摆摆手说道：「等确认了以后再说吧！你先回去吧，我要休息了。」说完就走进房间，关上了门。
葛立春万万没想到，再次回到医院的时候，姜梅已经躺在了冰冷的停尸房里。
四、
葛立春脑袋一片空白，木木地在一堆文件上签了字。
过了一个多小时，一辆金杯车停在了停尸房门口。车上下来两个穿蓝大褂的人。
年轻的那个很矮，身上的蓝大褂极不合身。年长的那个很壮实，阴沉着脸一言不发。两人合力把姜梅抬上了金杯车。年轻的蓝大褂回头喊了一句：「谁是家属？」
「我是。」葛立春木木地抬了抬手。
「上车！」年轻的蓝大褂冲葛立春招了招手，钻进了车里。
葛立春刚想迈步，双腿一软，「扑通」一下就坐在了地上。再想起来，却一点力气也使不出。
许久不见葛立春上车，年轻的蓝大褂从车里探出脑袋。看见葛立春的样子，摇了摇头，下车把葛立春给扶上了车。
金杯车一路来到了郊外的火葬场，在一排平房前面停了下来。
孟钰辰年轻蓝大褂领着葛立春进了一个房间，让他在一堆文件上签字，转身就走了。
签完字后，年轻蓝大褂手里捧着两个漆黑的骨灰盒走了进来，说道：「左边五百，右边一千，你挑一个吧。」
葛立春看了看年轻蓝大褂手里的两个骨灰盒，最终选了便宜些的那个。
「跟我来！」年轻蓝大褂吐出几个字，拿起桌上的文件，转身拍了拍隔壁房间的门，喊了一句：「老吴，来活了！」
葛立春也跟着走了出来，站在隔壁房门口朝里看。里面蹲着三个人，也穿着蓝大褂，正在打牌。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站了起来，接过年轻蓝大褂手上的文件看了一眼，边朝外走边说道：「走吧！」
老吴个子很高，留着长长的胡子。在和葛立春擦身而过的时候，葛立春闻到他身上有一股什么东西烧糊了的味道。
葛立春心想，那一定就是死亡的气味。
姜梅已经被人从车里抬了出来，躺在一副担架床上。老吴推着担架，头也不回地顺着小路朝深处走去。
葛立春低着头，跟在老吴身后。
不一会，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一间孤零零的红砖瓦房前。这间瓦房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墙角的砖都已经破损。铁门上方有一块同样锈迹斑斑的贴牌，上面工整地写着三个黑色的大字：焚化室。房子后面竖着一根高高的烟囱。
老吴掏出钥匙拧动了一下，「吱呀」地一声推开了铁门。他探着脑袋朝焚化室里看了看，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
刚走进门，老吴回头对葛立春说道：「在这等。」说完，「吱呀」地一声又关上了铁门。
葛立春靠着墙蹲了下来，眼泪不自觉地往外涌。他知道，等姜梅再出来的时候，就成了一堆灰。那个小小的盒子，就是她最后的归宿。
葛立春和姜梅的婚姻，完全没有感情可言。他们之所以会结婚，完全是因为解放前葛立春的父亲在战场上救过姜梅的父亲一命。包括葛立春的工作也是姜梅的父亲安排的。
想到自己的父亲，葛立春牙齿咬得咯咯响。
他这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的父亲。他永远都不会忘记乡下的那些邻居看他的眼神，和被地里说过的话。
自己是杀人犯的儿子。
这个称谓，让葛立春的童年受尽了欺辱。
五、
葛立春的父亲懂医术，解放前做过军医。小时候，家里经常有人上门看病。
事情发生在葛立春十三岁那年。
这天中午，葛立春像往常一样放学回家，隔很远就看见自家门口警灯闪烁，围着好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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