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写下这篇文字,就是为了告诫大家:毒品这东西,是碰不得的!
天色又暗下来的时候,我已经被疼晕过去三次了。
浑身疼,五脏六腑都疼,不止疼,还痒,像蚂蚁群筑巢,筑进了骨头里。
再醒来,发现自己正弓着整张身子,拿头往地上撞。
手脚都被床单捆住了,打的是个死结,死结上还插了手电筒,绝对挣脱不开。
我蜷缩在地上,鲜血、口水、眼泪、鼻涕爬了一脸,也沾湿了一小摊地面。
我太后悔了,太后悔了,太后悔了……
在戒毒所里,我回忆了当初为什么自己堕落至此,如果你碰巧看到这些话——我会说,我用我惨痛的半生告诉你,千万别染上毒品。
因为——等着从戒毒所出去后,我还要服刑。
无期徒刑。
2005年,我在家乡县城的KTV打工时,染上了毒瘾。
小镇的KTV本就不正规,与其说是K歌的地方,更不如说是黑社会——这里除了工作人员,还有打手和倒酒小弟。
染上毒瘾的过程也没什么传奇性,纯粹是在打扫客人留下的酒水时,发现了桌上果盘里那残留下来的一小撮粉末。估计是前一波客人吸昏了头,竟然留下这样的把柄。
「阿进,你过来。」跟我同一时间进KTV的橙子勾手叫我,语气有点古怪。
其实溜冰的客人我们见得多,已经不需要大惊小怪了。有时候甚至还能见到客人带着针管进包厢,但后者冒的风险太大,也容易给KTV造成大麻烦。因为打针比溜冰上劲儿更快,伤风败俗的事就更容易出现。所以后期我们一见到这样的客人,就会立刻把他「请」出KTV。
橙子用两指捻起一小抹白粉:「勾得老子心痒啊,要不……」他抬起眼睛看我,一对单眼皮小眼在开着夜灯的包厢里亮得让我心惊。
「……试试吧。」他说着,就伸舌头舔指头上的粉末。
我一巴掌拍他胳膊上:「别自己找事啊。」说完,我看着掉在地上的粉末,心里也有点鬼鬼祟祟的冲动。
当天晚上我俩一同守场,俩小时功夫不到的时间,我见橙子一共去了五趟洗手间,每次回来脸色都不大好看,透着一股子乏力。
是那种亢奋过后的乏力。
「你怎么了?」在他又从洗手间回来后,我问橙子。
他慢慢转过头来,盯着我看了几秒,像是在聚焦。然后神神秘秘地笑了:「阿进,我终于知道那帮有钱人为什么稀罕这个了。」看到他的神情,我就知道他干什么了。
他手伸进怀里,我就知道老板带着一个初入茅庐的小姑娘从走廊远处走过来,我按住橙子的手。
老板走到我们跟前站住:「别藏了,我刚才在洗手间看见了。」她来回打量我和橙子,厚厚的的粉底堆积在她的皱纹里,形成一道一道的白线。「你们走吧,客人怎么样我管不了,但我绝对不会养毒虫,晦气。」
说完,老板不再理我们,带着姑娘走远了。
最后,在沮丧和愤怒中,我也没抵抗住诱惑。
诱惑很容易引人堕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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