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悠回答,“我在想两位公子即将前去封地,送行时不知道应该给些什么好。”
王舒雨垂眸一笑,“送什么都不好,最好送些钱宝。”
“钱宝?”
“两位公子要去的是北方贫寒之地,他们年纪小,只有几个奶母跟过去,一路打点,恐怕等到达封地已经没什么可花费的了。”
“为什么要将两位公子分封去这么贫寒的地方?”
王舒雨有些惊讶徐悠竟问出这样的问题,上下打量,最后想到她也不过是一个娇养的公主而已,“大王最是忌惮,凡是他想用的人,要用的人,他都深思熟虑过。在这个世上,最重要的,唯有他自己,什么父子亲情,通通都是他建起来供外人看的危楼而已。两位公子年幼,难保日后不会做出什么如同今时的平州王一样的行为。”
“你知道平州王想反?”这些应该是朝堂的事情,徐悠以为只有她一人打听。
王舒雨解释,“我的祖父曾是晋国朝臣之首,定安伯是他的门生,朝堂的风云他不时都会向我提及。”
徐悠回想之前她曾求助自己救王后,自己不仅没有救,好像还成了她死亡的推手,“你……有没有怨我没能救王后?”
“没有。”王舒雨微微摇头,头上步摇轻动,“王后娘娘不似你看到的那般柔弱,她要生或死,一定是有她自己的决定。”
平州。
边境驻军军营。
入秋以后黄土飞扬,军营所有将士都严阵以待,正午烈日,没有一个人随意走动。
两个士兵用剑架在一个妇人和一个孩子脖间,孩子泣不成声,妇人虚弱地呼喊着,“将军……”
守将回头看了妻儿一眼,双眼通红,朝着对面的人下跪臣服,“末将听吕将军调遣!”
来人正是吕祺康。
那时吕祺康被封夷仁将军代大将军一爵,接手晋疆二十四城的兵权。他本是姜王的禁军守将,在白仓北攻入安阳城时便已经想要投降,自称是良禽择木而栖,弃了旧主姜王,降了白仓北,如今他不过是将当初的选择重来一遍而已。
白逢充得到军防图之后,暗暗控制了晋国十八城的刺史,笼络了云国的势力,在不见天日的地下把势力发展成半包围式。
白逢充的异动使各方势力警戒,余北郎被鄢国召回,他知道此次回国恐怕小命不保,临行前与风泊夜谈话……
“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想报仇,现在……是时候了。”
在安阳城城门处,两人惜别。
风泊夜沉思,“你觉得我能成功吗?”
余北郎不语,脑中回忆当年的悲惨。
他又问,“这么多年,你可有觉得自己是一个苟且偷生的伪君子?我们日日发誓定要为死去的族人报仇,可十几年过去了,我们只是为了活着便用尽力气,仇人还在高台上,我……是不是太虚伪了。”
那日徐悠的话确实将他刺痛。
余北郎听到这番话,先是有些惊讶,然后大笑两声,“夜,你终于想明白了!”
他没有再与他多说什么,毅然登上回程马车。戴町已死,监视他的人没有了,鄢王不会让他逃离自己视线太久,他能苟活到现在本就是运气好,没有撞上那一场全族皆败的战局,如今,恐怕也是逃不过了。
戴町的死,确实有他一份功劳。
深宫内,徐悠也听到了这个消息,她本应该赶紧去白仓北身边看看能帮上什么忙,因为杨绿绾这件事,她对他生出了些许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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