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牧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
“痛！痛！”牧云胸口传来剧痛。
疲惫的睁开双眼，视野里房间的布置似曾相识：医馆。
空气中弥散着浓重的药味。
“蹬蹬蹬”上楼的声音，从脚步频率不难判断，是他的侍从水生。
“我不是被泠雾儿杀了么？没死？发生了什么？”牧云的疑惑涌上心头：“蛮小蛮呢？小女孩呢？”
胸口的剧痛再次传来，“咳咳”两声，似乎把肺都咳了出来。
咳嗽声让身边的女孩动了动，头向牧云的胳膊拱了拱，又安静的睡着了。
牧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胳膊被人抱着，虽然头不能摆动，无法看清情况，但凭感觉，似乎是个孩子。
“吱”的一声，门被打开。水生走到床前，见牧云睁着眼睛，欣喜的说道：“云哥醒啦？”
牧云想要回答，可嗓子却发不出声音，尤其是胸口的阵痛，让他紧皱着眉头。
“云哥不用说话，仙师特意交代我，只要你醒了，就告诉你用原力恢复胸口伤势，这样好的快……”
水生今年十六岁，比牧云大，但自幼营养不良，身体羸弱，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样子。
能入伍也是靠跪在征兵处老兵的腿旁哭了许久才得了特批。
因瘦小，在军营总是被欺负，倒尿盆、洗衣服、刷马桶，什么脏活累活都是他一个人干，即便如此，众人也拿他当撒气筒。
可无论多么辛苦，受了多少欺负，他的脸上从来都是笑呵呵的。
能给他一日三餐，餐里还有肉，对于他来说，已经是极大的满足。
屠浩杰不忍他每日受欺负，便安排他给牧云做侍从。
原本他以为不过是从一群人欺负换成一个人欺负，忐忑的做了几天侍从才发现，牧云对他没有任何歧视。
除了每天做些牵马、铺床、打水的活计，其他时间都是自由支配。不像他原来的东家少爷，就会骑在他脖子上让他当马，稍有不顺心，挨打受饿是跑不了的。
加上牧云主动教他刀法，吃饭时也让他一起，这几个月，他已经把牧云当成了亲哥哥--即使牧云比他小，可他坚持喊“云哥”。
不用牧云询问，水生便把牧云想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那日，屠副千户与都指挥使司等人还在讨论前方战局，忽然感受到附近的冥力波动，水长生、屠浩杰和乙字营千户任飞各自提起兵器飞奔至树林。
可去时已晚，虽然从现场的痕迹和尚未干涸的血液中可以判断此处发生过激烈的打斗，可地上却没有冥族尸体。
只有蛮小蛮和牧云两人躺在地上，生死未知。
让人哭笑不得的是：牧云身边还站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孩，手里拿着一节枯树杈，“凶神恶煞”的对着三个千户龇牙咧嘴。
其他的细节水生并不知晓，只能从三个千户的对话中猜测一二，等他知道的时候，牧云已经在医馆了，都指挥使司还请了“仙师”帮牧云和蛮小蛮疗伤。
值得庆幸的是，冥犬的毒极为单一，而人界对于这种毒早有了成熟的解毒方法，所以，蛮小蛮没有多久就醒了。
相对来说，牧云的伤势比较严重，“仙师”断定，牧云清醒的时间短则三天，长则月余，何时痊愈却无法估计。
鉴于前方吃紧，屠副千户安排水生在医馆照料，还在医馆旁“强买”了一处院子，叮嘱水生，牧云什么时候痊愈，什么时候再寻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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