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拜祭完余老爷以后,余杰还是得回去。不管怎样,生活还得继续,活着的人还得为明天美好的生活努力打拼,更何况,还有些帐还未清。
走之前,余杰一下子跪倒在余夫人面前,磕了几个头说,“娘,我要走了。后面的日子恐怕您要与琪美相依为命了,你放心,我会好好学习的,争取考上一个好的大学,找份好工作。琪美现在虽然未过门,在我心里已经是我的妻了,请您好好待她,等我回来。”说完,深情地看了一眼琪美。
琪美接过他的流光害羞地低下了头,余杰又跪着转向琪美,伸出双手牵住她的手,温柔的说,“我娘身体不是很好,就交给你照顾了。这段时间辛苦你了,琪美,在家等我回来。”
余夫人笑眯眯地说道,“去吧,家里有琪美,没有什么可不放心的。不说如今琪美将是我未来儿媳,就算是以前我也早已经将她视作自家人了。你就不用担心了。”
余杰站起来与琪美含情脉脉地对视一会儿,便狠着心提起柳条箱踏上了回去的路程。没走几步,琪美便悄悄地追上去趴在门口目送着他离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慢慢地模糊了她的视线。
余夫人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只好叹息一声转身回屋了。
这几天夫人的身体似乎越来越差,可能是因为生活变故导致心情不舒畅,也可能是以前优渥的生活可以负担起昂贵的药材,而今非昔比。
总之,琪美总是晚上能听见夫人重重的咳嗽声。有时候琪美晚上与夫人睡一起,当夫人咳嗽的时候给她轻轻地抚着前胸后背顺顺气,缓解她剧烈的咳嗽。因此琪美晚上总是睡不好,白天干活的时候都能打一会儿盹。夫人很是心疼琪美,总是劝琪美晚上自己睡,不用管她,可是懂事的琪美哪里听得进去。这使得夫人更加疼爱琪美。
一日剧烈咳嗽的夫人觉得自己的情况不太乐观,这样下去可能随时会归西,她在咳嗽之余从床头掏出一个小盒子,里面取出一只翠绿的玉手镯,交给琪美说,“这本来是我婆婆传给我的传家之宝,我正愁这个该怎么分呢。不过,现在我决定把这个传给你。本来想在婚礼上当面送给你的,但是我这身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那天,我现在正式交给你。”
琪美听完眼泪夺眶而出,一边帮夫人顺气一边抽着鼻子道,“娘,您不要瞎说,您身体好着呢。您还要看我们成亲,看到您的孙子孙女出生呢。您快收起来。”说完把手镯推还给夫人。
可是夫人执意要给她戴上,琪美推脱不过也就顺从地戴上了,看见琪美戴上了手镯,夫人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一样舒了一口,接着又是一阵剧烈咳嗽。
琪美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帮夫人顺气,突然夫人咳出了一口鲜血,琪美看到了吓坏了,赶忙穿起衣服打算要出去找大夫。夫人叫住了琪美,“琪美,你不要出去。现在半夜三更的,外面危险,要是你遇见什么坏人我可没法跟余杰交代。”
可是琪美坚持要去,夫人用几乎哀求的声音,拉住她的衣服,“求你了,琪美,别出去。我这条老命不要紧,可别害了你。你明天再帮我去找大夫,行吗?今晚算是陪陪我,万一我出了什么意外,我也害怕自己一个人走,你在我身边我或许会安心很多。”
琪美听了于心不忍,鼻子一酸,大颗的眼泪又掉落下来。她收住了要出去找大夫的脚步,转身回头上床帮夫人顺气。
第二天琪美去请了大夫过来诊治。
大夫摸过夫人的脉以后,捻着胡子沉思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最后叹了一口气,悄悄对琪美说,“老夫还是直说了吧。夫人这怕是绝症了,可能只剩三五个月的寿命了。唉...告辞了。”说完就拎起药箱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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