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头绪断了。
人物、地点，所有的头绪都断了。
琼县？皇宫？只剩下这两个地方，是境月提过的，但可能性不大。
掳走境月的人，会把他带去哪里，更是她无从得知的，也没有黄莺的半点消息。
她准备今天早点下山，去书局买一张大夏国地图，然后开始全国地毯式搜寻。
……
通往汴河镇的马车上。
顾清淡淡笑道：“张贤弟真是好酒量！昨夜我都喝醉了，现在还有点头晕。”
“哪里哪里，下官也是舍命陪君子。”
“不过，确实要好生感谢张贤弟，昨日为顾某解围。”顾清认真说道。
张慎摇头：“顾兄严重了！沈老爷好酒好菜宴请顾兄，卑职是沾了顾兄的光，得享一顿美味佳肴呢！”
顾清淡淡一笑，垂下眼眸。
…这话说得真漂亮，原本是我让他帮忙，拒绝沈老爷，该是我欠他一份人情。被他这么一说，反倒成了他欠我人情。一句话，把债主说成了欠债人……官话熟络，前途无量啊。
“顾兄，下官有一事不解，昨夜就想问了。”
“贤弟请讲。”
张慎笑笑，说道：“那沈家乃琼县首富，家财万贯。沈姑娘看着也是貌美如花，知书达礼。顾兄何故执意拒绝？”
顾清勾唇一笑，早有准备。反问道：“敢问张贤弟，吾等十年寒窗，考取功名，入朝为官，所求为何？”
张慎想了片刻，答道：“下官与顾兄不同。下官出身寒微，但求一保。若能高升，自是更好。如若不能，下官亦当谨守本分，恪尽职守，尽忠尽责。”
…啧啧，既不露野心，也不显庸碌！开头说希望“高升”，让人觉得不虚伪，最后说“尽忠”，向谁尽忠？我吗？
顾清斟酌着，心中对张慎的欣赏又多了几分。
转而，他摇了摇头，语气淡淡：“顾某所求甚简，不过一份自在从心。”
张慎眸光动了动：“自在从心，可不简单。”
顾清点头：“是啊！身在官场，哪有什么自在从心！不过都是两害相较取其轻罢了。正因如此，内宅娶妻之事，顾某更不想用权衡利弊那一套来考量。”
…官场内天天需要妥协，妥协于权，妥协于势，妥协于钱……讨娘子还让他妥协？疯了吧！
张慎明白了，默默点了点头。
马车内陷入沉静。
……
很快到了镇守府，张慎让小厮安排收拾房间，归置行李。他与顾清坐在院中。
“下官听闻前任镇守的案子，是顾兄受理的。想必顾兄对这镇守府，别有一番感念。”他说这话，确实是好奇。
…特么哪个小破镇守上任，是由县令亲自送到家的？他们又不是什么亲兄弟。
顾清一下就听出了话里的意思，淡淡笑道：“确实在这住过几天。庆祝张贤弟上任，你我对弈一局如何？”
…对弈？几个意思？这是在有意拉拢我？还是试探？不然别是警告吧！
张慎怔愣地点了点头：“甚好！”
元棋摆上棋盘和茶水，便下去帮着一起收拾房间了。
顾清棋风外柔内刚，张慎也见招拆招，步步紧逼。
第一局，顾清险胜。
顾清淡淡一笑，说道：“张贤弟，过于拘谨。难道是怕顾某输不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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