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下一代的婚礼-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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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礼结束后,人们回到了汪羽家。楚瑜赶紧沏好茶水招待着这些许久没有见面的荒友。荒友们聚在一起不免回忆起了艰难的岁月。几乎是满满的一屋子人先是对于韩欣儿子婚礼的感叹。正在感叹的时候楚瑜说到:“看着今天的场面谁能想到我们的一生会是这样。”颜玲说:“一想起那个时候满屋子的病号,一个个愁眉苦脸的样子,现在还心有余悸。我那时候是个卫生员,也是每天跟着大家到地里去。看着一个个大汗淋漓,疲惫不堪的身影真的替你们难受。收割的时候几乎每天都有割破了手脚的人,赶紧的跑过去清洗过伤口包扎好。刚刚包扎好又捡起地上的镰刀开始收割了,看着那些忘我的身影,没有一句劝阻的话语,因为那时候没有这样的权利。有的人开了病假条第二天还是下到地里。看见她忍不住的想劝阻又不能够,想起那时候是真难啊。”汪羽说:“那时候我是水田里的放水员,常常看见男知青在寒冷的泥浆里拉着播种机的情形。那是四月末五月初的时候,早晚是很冷的。播种机手穿着黄棉袄,腰里系着绳子,穿着薄薄的单裤,在三十公分深的泥水里拉着播种机,脚底下是没有融化的冻土。一条单裤被溅起来的水打湿了裤腿,简直是一条湿漉漉的裤子。身体好的还算能坚持下来,身体不好得就像纤夫一样拼尽全身力气的拉着播种机,整个人几乎要趴在水面上。赶上阴天赶上小雨,一个个冷得面色铁青,哆哆嗦嗦的上牙打着下牙,看了都不忍心再看下去。”

    简欣说:“好赖算是回到城里了,当了工人,结束了那种梦魇般的没有盼头的生活,这是当时不敢想象的事情。”徐明说:“回来了,一开始还算是可以,这么多年文化也忘光了,当一个没有文化的工人,拿着工资也算可以吧,那时候也没有什么盼头,安分守己的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可以了。领导分配什么从来也不讲代价的把工作完成好。现在这时候不免想起年轻的时候来,要是一直还在上学,还在念书会是什么样子呢?会像现在这样遭遇到下岗吗?

    会成为最底层的人吗?不敢说究竟会怎么样,不过有文化的人会选择的出路多一些吧。然而现在的感觉是真的不好,现在还有什么办法?一点办法也没有,混一天算一天吧。”听了几个人的话,特别是听了徐明的牢骚老袁感慨的说:“许多事情上一言难尽。那个时候无疑是一场悲剧,不管每个人有怎样的才华和理想基本都被泯灭了。特别是六九届的那一批,只有小学的文化,在农场一天天的劳累和忙碌中已经忘得光光的了,据我所知有的人连一封普通的家信都写不了。这是多么悲哀的事情。人们常说培养一个有文化的人很难,但是有没有想过,把一个有点文化基础的人变成文盲更难。然而这样的事情真的发生了,而且不是一个人,是一大群人,几乎是一代人。那些年造成了那么多的文盲,该是多么的悲哀。现在沦为社会最底层的这些人占了绝对的多数,几乎都是没有文化的人。”肖权接过去说:“在那个时候在对于知青的管理上存在很多问题,把知青纯粹的当成了劳力,每天就是下地干活,回来就是政治学习,几个愿意阅读的人读一读毛选,读一读报纸杂志。其他人基本和文字不接触。在那个时候几乎没有多少个人的时间。说什么再教育,满眼都是就业的人员,谁教育谁?究竟哪个是贫下中农,哪个不是,有几个人能分得清楚,总共有几个不是刑满就业的,掰着手指头都能算得清清楚楚。”

    简欣说:“回来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回过头来再想以前的事情里面有多少事弄不清楚,简直就像一团缠在一起的乱麻。上山下乡这件事过去了这么多年还没有一个结论。”

    久别的人们聚在一起不能不发出感叹,不能不为失去的青春而惋惜而痛悔。

    老袁张罗着荒友们再聚餐一次:“我们相聚在一起十分的不容易,我提议我们大家再聚餐一次。这次聚餐由我来做东,我宴请大家,请大家选择一家饭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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