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兰薇之战过去半月有余,修道院里流传着关于新郡的各种消息。据说,那里的局势越来越混乱,争权夺利的各大贵族相互械斗,佣兵,匪帮和游手好闲者蜂拥而至。关于克洛伊枢机遇险的故事也在修道院内流传,据说她在那里受到了塔尔森派的攻击,生死未卜。
一个寒冷的清晨,一个熟悉的号角声从修道院外的旷野中响起,引得营地中的平民们纷纷来到大路边观看。埃蒙等人当时正在城墙上值勤,也循着号角声朝大路远端望去。一队衣甲鲜亮的骑兵从大路尽头出现,两名骑手高举着珀安家族的绿底银盾旗。领头的是珀安伯爵塔文·珀安,他身后的是他的两个儿子维斯顿·珀安和托尼·珀安。塔文和维斯顿都穿着普通的贵族骑装,而托尼则是全副武装的骑士打扮。他们骑过人群,引得从未见过大贵族和骑士的平民们欢呼起来,珀安们也频频抬手示意。
教头乔里亲自到大门口迎接他们,他穿着教会军队的武装衣,身姿挺拔,已经看不出受过伤的样子。他领着珀安伯爵和他的两个儿子朝修道院第二层的法座宅邸走去,临行前给了特里亚一个眼神。特里亚立刻命令诺恩接替他的位子,自己跟了上去。
上午过了一半,乔里就回来了。他立刻组织了激烈的训练,好像要把自己受伤时欠下的都补上似的。他和新兵们对练时仿佛发了疯一样暴戾,到了中午,每个人身上都添了几道瘀伤。
午餐时,特里亚回来了,引来众人忌恨的目光。
“你怎么没跟我们一起挨揍?”佩特问。
“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事情。”特里亚故作神秘地说,“法座今天下午就要出发了,去新郡。”
“有克洛伊枢机的消息了?”
“不知道,也许有了一些线索。法座这一次要带上所有精锐骑兵,也许,他打算彻底平息新郡的那些动乱。”
“珀安家族来做什么?”
“不知道。”特里亚说,“我估计是军队的合作,法座离开后,我们还要继续与匪帮对抗,这需要珀安家族的帮助。”
午餐以后,他们有一点休息时间。同伴们大多去睡觉了,埃蒙睡不着,就在修道院里闲逛。在通往山下集镇的铁门前,已经有近百匹战马等候在圣灵树下,教士和侍从们正在为法座的骑士们准备装备。他们由海特负责管理,司库牵着一匹高大而健壮的白马,那正是柯尔文主教的坐骑。
下午的集合号声很快吹响,新兵们在校场上集结。他们刚刚列队,大雨便倾盆而下,乔里本想继续训练,但雨越来越大,埃蒙甚至已经看不清乔里的动作了。于是,教头无奈地宣布解散。尽管渗进衣服里的寒雨冻得新兵们牙齿打战,他们还是情不自禁地欢呼起来。他们三三两两地跑向宿舍,边跑边试图将雨水溅到同伴的靴子里。
当众人回到房间时,各个成了落汤鸡。他们哈哈大笑,嘲笑着乔里教头脸上愤怒而失望的表情。然后,众人脱下武装衣,裹上毯子围在火盆边谈笑。他们在温暖的火焰旁讲述帝国历史上各种各样的故事,蒂尔兰战争时代的传奇,宗座年轻时的战绩,奥托王的十二骑士等等。最后,佩特给大家念了一首打油诗,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好了,”诺恩舒服地后仰在他的枕头上,“困难的决定来了。到底谁为大家拿晚饭?”
“你提出来的就应该你去。”特里亚说。
“那我们日后就都要饿肚子啦!”佩特快活地大喊,“应该由队长去!”
于是大家一起起哄,特里亚只好狠狠地瞪了众人一眼,披上厚厚的涂油斗篷,跑进雨里。由于烟气呛人,于是他们在木墙上用小锤凿出一个小洞。把火盆房子洞边,并从洞口去看特里亚在雨中狼狈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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