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潇坐在帐内,听着外面的喧嚷忽而听到一个粗犷的男子声音说:“兄弟们,这一仗咱们虽然赢了,但是赢得不漂亮,很多兄弟没能跟咱们一起回来,但是我老赵知道,他们不会后悔的,我手下的小郑大家应该知道吧,平时就是个胆小的娃娃,我说话大声点他都吓得发抖,可那天契丹的突袭部队袭击咱大营的时候......”说着说着,男子的声音哽咽了,兰潇悄悄掀开帐营的一角,老赵举起手中的酒壶,洒向地面,继续说:“那天,是小郑,救了我的命,挡住了毒箭,才让我有时间向将军报告,是小郑,救了咱们所有人,可是,我们却救不了小郑。”话毕,老赵双目紧闭,流下两行清泪。
晏伯渔站起身,来到老赵的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说:“的确,这一仗赢得惨烈,咱们失去了很多兄弟,可是咱们换来了北境百姓十年免遭蛮夷荼毒,我相信在座各位与我一样,从参军那一天起,就没想着全身而退。所以啊,咱们不能让兄弟们的血白流,从今往后要让那些蛮夷外族,听到咱们东大营将士的名字就腿软,万幸,这次我们做到了。”晏伯渔的话十分振奋人心,他的话音落地,将士们全都举起酒壶豪饮,看着顺着脖子流下来的酒,兰潇的心里也十分震撼,她有一点理解到对于父亲贪赃军饷那件事,晏伯渔的憎恨,前线士兵以命相博,冲锋陷阵的时候,本应保障供应的后方却在贪图享乐,他们拿走的每一分钱,都沾满了牺牲将士的鲜血啊。
“我晏伯渔自幼便在军营里长大,我不屑在朝堂之上玩弄权术,也不想守着我爹打下来的荣华富贵,纨绔一世,是在座各位,相信我晏伯渔,给了我这个效忠于战场的机会,我无以感激,我只能向各位承诺,我晏伯渔在的一天,谁也别想脏了东大营的地。”晏伯渔话音落,大家才注意到,他的眼神看向的方向,营门口不远处,许晁浊带着几个随从站在那里,千楼立即戒备的拿起剑,老赵更是冲动,摔了酒壶就要冲上去,晏伯渔一把抓住他,说:“你们喝你们的。”
说完扔了酒壶就向许晁浊走去,千楼立即警醒的跟上。
“大将军尊驾光临东大营,少见啊。”晏伯渔浑身散发着寒意,看着许晁浊的眼神也极其凌厉,反观许晁浊看晏伯渔的眼神,却柔和很多:“方才看着你,恍然间我似乎看见了老国公,你已经很有他当年的风采了。”晏伯渔沉默,并不接话,许晁浊继续说:“许晸只比你小两岁,历练经验甚至兵法理解远不及你,这次他主动出征我本该阻拦,只是想着也许能借这次机会给他些锻炼,却不想是这么个结果。”晏伯渔冷哼一声:“用五万东大营将士的性命给你儿子铺路?早两年我就极力反对许晸带兵,我让他跟着我先历练几年,可是他心比天高,你也在背后一力给他撑着,如今却要七万将士们的性命为你们的愚蠢承担结果,许大将军,您可安心啊?”晏伯渔的句句责问让许晁浊神情黯然,许久他才说:“今日前来,不为打扰你的雅兴,而是代许晸跟你道歉。另外,世叔要提醒你,陈宰辅的眼睛时刻盯着你,最近你风头正盛,行事需得小心谨慎。”晏伯渔微微歪着头看着他也沉默了许久才说:“多谢大将军的提醒,世叔这种称呼从今以后,你我之间就不必了,道歉就更不必了,如果可以,下官倒的确有一事相求,许晸手上的麒麟符是我东大营的,还请大将军还给我,免得以后再有什么麻烦或者误会。”许晁浊微微点头,身后的一名随从端着托盘走上前来,托盘里正是那枚东大营属的麒麟符。
晏伯渔审视着那枚符令许久,才拿起来,紧紧捏在手里,然后转身就走了,没走两步,被叫住:“伯渔,别怪我,我总有老的那一天,许晸是我唯一血脉,他的前程是我的责任。”晏伯渔背对着,脸色蓦然闪过一丝悲怆,他说:“下次,用你的镇远军,别动我东大营。”
说完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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