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好人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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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人妈妈”这个概念,是相对于“坏人老爸”而言的。其实这样说老爸很不公平,老爸其实不坏,但糟糕的是老爸长了一张坏人脸。

    老爸长了两道浓浓的扫把眉,天生一对铜铃般的牛眼,配上一年四季永远不变的板刷头,再加上练哑铃练出的一身栗子肉,怎么看也不象个好人。老爸当然也设想过改变形象,有一次老爸剃了一个光头,其结果是形象更加恶劣,连警察都误以为老爸是拐卖儿童的人贩子。

    星期六一早,老爸和我去吃早点,妈妈顺便让老爸去银行取钱。吃完早餐,老爸和我到银行门口,差几分钟银行没开门。

    老爸走上台阶问保安:“请问啥时开门?”

    原本别着警棍在银行前悠闲晃悠着的保安,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你要干什么?”

    “没干什么,就想知道银行几时开门营业!”老爸没好气地回答。

    “你要知道几时开门营业干什么?”保安更紧张了,一只手搭上了警棍一头。

    “来银行取钱呀!”老爸大声道,“还能干什么!”

    这样的故事发生的多了,老爸养成一个习惯:遇到类似场合,尽可能保持低调。比如上飞机前要安检,老爸会提前将手表、钥匙、零钱等等,身上所有的金属物放到包里,自己轻装上阵过安检,以免自找麻烦。可即使这样,麻烦依旧不断。

    一次,我和老爸过安检。我走在头里,顺顺利利地过了安检门。老爸跟在我身后,将行李放进X光安检机,自己从安检门通过。报警器虽然没响,可安检员依旧请老爸上了安检台。

    “手平举!”老爸乖乖地双手平举,安检员拿着金属探测仪逐一检查了老爸的前心、后背、腋下。

    “脚分开!”老爸乖乖地双脚分开,安检员用金属探测仪再逐一检查了老爸的大腿、臀部、裤裆。

    “这总完事了吧!”我刚这样想,就听安检员接着命令老爸,“脱鞋!”

    老爸事后跟我总结,说他最痛恨坐飞机。

    和老爸相反,妈妈的形象温婉可人,加之经常带着微笑,到哪里都受到欢迎。比如在快餐店里,薯条吃了一半,番茄酱用完了。老爸前去,至多向营业员要到一包;而妈妈出马,一个不可抗拒的微笑,不仅换来两、三包番茄酱,还另加一叠餐巾纸。

    我存在银行里的压岁钱到期了,老爸拿着户口本去取钱,银行业务员说我没身份证不让取,老爸说哪有光能存,不能取的道理,和银行职员大吵了一架,可这钱还是没取成。结果,妈妈换了个一营业部,温温柔柔地递上存单,和和气气地和人家沟通,竟然连户口本都没出示,就把钱给取了出来。

    万众瞩目的世博会,在上海召开了。妈妈盘算着一家三口一起去参观一次。

    “你们去,我不去!”老爸干脆利落的拒绝。

    “为什么?”我和妈妈异口同声。

    “又要过安检,还不能吸烟!我才不去呢。”老爸的理由实在不象个理由。

    “吸烟重要?还是带儿子长见识重要?”妈妈喝道。

    “老爸,里面有吸烟点的,还提供点烟器呢!”我补充道,世博会的情况,我在网站上查得一清二楚。

    “那我也不想去,一个队要排几小时!一天也看不了几个馆!”

    “不可以不去!”妈妈不再听老爸啰嗦了,一声命令:“明天早上7点出发!”

    翌日,我们仨早早地吃了早餐,坐上公交,出发去了世博馆。进等候区以前,老爸表示要过过瘾,点上一支烟,正准备将打火机扔到远处的垃圾筒,妈妈自高奋勇接了过去。看着老爸闭着眼睛,一脸陶醉的样子,我不禁问:“这烟到底有啥可吸的,你老也戒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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