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日子过得平淡而充实,虽然有时江安会不自主的疑惑自己失忆前的经历,然而很快就又释然,毕竟人活着总是要向前看,况且他总有种感觉,那些忘记的所有,终有一天都会浮现,就像涨潮后被淹没的礁石。
除过刚苏醒时起初的那些天里,破庙院里的人对江安这个本以为是白痴的傻子却不是个傻子有些稀奇外,之后在随着接触发现他并没有什么特别后,也就渐渐失去了兴趣。所以再又过了一些时日后,他们再想起江安时,已不知觉中把他只当成一个小叫花子,在院中与其他人再无区别,以至于最后关于江安的来历什么的,在他们眼中也不值一提了,毕竟沦落到他们这个破庙之中,苟活的人,那个的身世来历不可怜凄苦?!
至此,江安也算真的融入了眼下的生活。
“赵哥,怎么了?!”
狗蛋见赵虎脸色不好,小心翼翼的问道。
“还不是江安那个小杂种!”
毛猴破口怒骂。
狗蛋有些不明所以,疑惑的看向赵虎。
江安与赵虎不对头,这所有人都知道,只是后来那小子不知使了什么法子竟然得到了镇上信差大人的赏识,如此一来反倒搞得赵虎不好明着收拾他了。
其实在这之前,赵虎也没少给江安下绊子找事,只是那小子看上去闷葫芦一个,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其实心思深着呢,所以以至于最后赵虎除过沾些嘴上便宜和小出了几口气外,并没有真的把他怎么样!
反倒再一次次的挑衅和纠缠中倒惹恼了庙里的不少人,觉得赵虎没用,无事生非,搞得而今赵虎在镇上的威信都大不如前,没少被其他对手嘲笑讥讽,也使得江安逐渐在破庙中站稳了脚跟,再镇上花子中也算得上一个人物了。
“药堂那边的汤水,以后只怕没了。”
赵虎阴沉着脸色,沙哑着声音说道。
“这,怎么回事?!”
狗蛋大惊,看着赵虎一时张大了嘴。
别看他们平时都在乞讨为生,其实也都干些其他营生,只是这些营生利薄不定,不足以完全养活他们,所以一时也就只能当着花子,不然谁又真的愿意每天残汤剩饭,摇尾乞怜,寻走百家?!
或许有人会说,可以去打工寻活,也总能有口饭吃,好过懒躺着乞讨为生不是?!
可是他们又哪里会知道,真正活在污泥中人的悲苦无奈和茫然无助?!何况还是他们这样半大的孩子。要手艺没手艺,要力气没力气,不但性子野而且又懒撒惯了,不识礼节,因此哪怕有时想找个活计去干,也没人愿要啊!况且游手好闲的日子久了,又有几人能真的沉下心受的住那种受苦受累不说,还要被人时常呵斥咒骂,欺辱轻视的生活?!要么就是寄人篱下,仰人鼻息,卖身于主,为奴为婢,任由打骂,生死不保。
因此他们中许多孩子,宁愿就这样苟活着养活自己长大,等有一天好再寻个活计生活,也不肯轻易卖了自己,就怕才出狼窝又入虎穴。
“黄哥放水给我们的事被掌柜的察觉了,虽然最后也没找出证据,但是却把黄哥撵走了。”
赵虎冷冷的说道,有些愤恨又不甘,目光阴鸷的看向狗蛋,吓得他脚下一软,慌忙后退几步。
“赵,赵哥,这,这和我没关系,我不知道啊!上次你们去药堂那边,我也没……”
狗蛋生怕赵虎迁怒于他,慌忙解释,只是他一紧张就舌头发硬,因此这会话都说的结结巴巴。
不是狗蛋太过懦弱,胆小如鼠,只是他可知道赵虎为人霸道阴狠,尤其近来他又跟镇上的那几位黑匪搭上了关系,所以行事更加张狂暴虐,心狠手辣,肆无忌惮了。就拿上次堵江安之事来说,赵虎原本可是要下狠手废了江安的,准备留下江安一只手或腿的。当时狗蛋心里就是一颤,觉得太过残忍,忍不住偷看赵虎,想他是不是只是气话,毕竟在此之前他们收拾人最多毒打一顿,叫其十天半月不大利索,却从没有真的要要把谁废了或害命。要知道他们自己就是苦命之人,从小活的艰辛艰险不已,更明白这世道想要活着有多么困难艰巨,所以对于苦难远比普通人家的孩子懂得更深更重,因此也就更加明白身体的健全和生命的珍贵。所以哪怕他们自小在污泥中抹爬滚打,不识礼节,粗野恶俗,但心却真算不得多狠多坏,最多也就欺压欺压弱小,占些便宜,耍耍威风罢了,可若说到真正去作奸犯科,谋财害命之事,他们真不敢想……而这也是他们破庙花子不入那些真正地痞流氓和黑匪盗贼眼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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