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泽抬手把剑扔掉，冷漠地看着已经躺在地上的阿瑞斯。
阿瑞斯已经没有力气动弹了，季泽没有把剑拔出来，只用了剑鞘，所以阿瑞斯身上都是挫伤。
虽然面前这个人说到的“赌局”什么的他没有听懂，但是痛感是实实在在的，即使是在梦里。
“我对你而言只是个陌生人，你要过什么生活我按理说无权过问，”季泽蹲下，“你要逃避现实，躲在梦里，那没什么；你要万里江山，要美人在侧，这也没什么，或许有些人觉得这种生活空虚，但是去他妈的关他们什么事？”
他揪住阿瑞斯的衣领，把他拎起来：“但我没有想到，让你下定决心要缩进梦里的，居然会是这种事情……”
……
我在梦里见到了一个自称是梦魇的不明生物，长得像一颗球一样。
它告诉我可以和它签订一个契约，以后在梦里，我就可以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看起来似乎对我没有什么坏处呢，果断签了，梦里面随心所欲的感觉很不错，但是它告诉我，如果永远留在这里，就可以享受更加完整和美好的人生。
还是算了，我才不要永远都活在梦里。
妈妈忽然告诉我家里没有钱了，因为爸爸出了车祸，家里一下子被掏空了，负债累累，而且后续治疗也需要大把的钱。
她来找我，希望我可以再努力一点，她说我是这个家里的下一个顶梁柱，需要肩负起责任来。
我告诉她我会努力的，我一定会努力的，但其实我没有，即使我知道她一直在偷偷哭，即使我听到爸爸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说，他还是放弃治疗算了……
而我居然在为此感到庆幸。
在那之后我不敢看她，不敢和她说话，我怕忽然就要我开始扛起这个家了。
但是我还没有来得及挣大钱啊……
她怎么没办法理解呢？
“你执意要父母双亡的设定，是因为你根本无法面对父母，你在战场上也是个懦夫，是因为你不敢迎战，你太习惯于逃避，从来不敢挑战强大的对手，”季泽把他丢在地上，“就算是披上了阿瑞斯的名字，你也不可能是战神，你只是一个傻逼外加胆小鬼而已。”
阿瑞斯躺在地上，一言不发。
“我说这些，并不是想要教育你，让你成长什么的，”季泽说，“我从来不试图教育傻逼——我只是要让你在以后的日子里都记着这些事情，记着这些话，就算你在表面上再怎么伪装，这些事也会在你不经意间冒出来，提醒你，你原本是一个怎样的人，曾经做过怎样的事，希望你如鲠在喉，无人可诉。”
阿瑞斯缓缓遮住了眼睛，季泽的话如同一根尖利的刺，将他名为“阿瑞斯”的外衣刺破，露出一直覆在下面那个懦弱而无助的王浩。
大叔看着倒在地上的阿瑞斯，以及远远地跑来的少女们：“忽然想起来我儿子也差不多这么大了啊……话说我貌似打酱油了呢……”
“好了，我们去下一个吧。”季泽拍了拍手。
“哦？”梦魇说，“所以这一场你放弃了吗？”
“我说了我不想教育傻逼了，”季泽说，“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剩下的都看他自己了……最主要的是，我打了人家的情人啊！我可不想被那些群情激愤的姑娘堵在巷子里……”
“说不定会是很美好的结果呢？”大叔带着一丝期待。
“你说的美好，指的是某些里番展开吧……”
“……这样也好，那就等到最后一刻再宣布所有的结果吧。”梦魇想了想，“那就去下一个。”
“等等。”季泽却忽然叫停了梦魇。
“怎么了？”梦魇看着二人，大叔也看着季泽。
“这次，该轮到我挑选下一个目标了吧？”
梦魇看天叹口气：“真是要求很多啊……”
说着，它把一本书扔给了季泽。
季泽翻开才发现，那居然是一本名册，他掂着这本颇有重量的“书”：“你到底和多少人签了契约……”
“很难理解吗？这个世界上，过得不顺心的人类实在太多了。”梦魇的声音平静。
“我们到了。”梦魇和季泽大叔到达了第二个人的梦境，这次是季泽选的人，不同于王浩那非同寻常的想象力，这个梦境就要正常得多，他们的所在地点是一个餐厅，环境优雅静谧，隐隐有小提琴声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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