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嘉丽大人不用着急。您刚从睡梦里被吵醒,思路还一时不清晰,我可以理解。”
但是嘉丽对亚瓦帮她找的理由并不十分满意,比起理由,她更想要知道答案。越过亚瓦的,她看到身后那张脏兮兮的小桌上,除了那个角鹭羽饰外,还有另外好几个,都被亚瓦拆开了,一根根羽毛铺在桌上,绿色的多,黑色的少。但是大小长短并没有太大差距,黑羽毛看起来还要更长一些。
“我刚刚叫醒了主人,让她多给了我几个羽饰让我检查一下。”
嘉丽再次细细看着那些羽毛,如亚瓦所说,的确都是角鹭兽的。但是为什么“玛利亚小姐”身上同时能长出两种颜色的羽毛?嘉丽突然想到了一些非常特殊的案例,关于同时具有两个性别的魔兽——大多都是某些人格和外貌都一样变态的老魔女老巫师创造出来的。莫非这附近居住某个隐居的世外高人……
她正在思考着要不要把这个推测告诉亚瓦,但是直觉又告诉她这个很可能不是正确答案。而且嘉丽真的不想再面对亚瓦那种表情了。她回头要在主仆契约里加上第五条,禁止亚瓦露出刚刚那种表情。
倦意让嘉丽打了个呵欠,然后定下心来等亚瓦自己说出答案。
“嘉丽大人,我说的改名,意思是,玛利亚小姐,大概是要做母亲了。我们应该叫她玛利亚夫人了。”
“哈?”嘉丽的倦意突然消失了,但她的脑子还是一时没绕过弯来。“你说啥?”
“嘉丽大人,既然这里出现了黑羽毛,而黑羽毛只能属于雄兽。那么只有一个理由,这附近出现了一头角鹭兽的雄兽,而且体型和玛利亚小姐差距不大,基本可以判定是成年的雄兽。那么答案就很显而易见了。”
“答案显而易见——”嘉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这位六十岁的老姑娘终于在人生,不对,兽生尽头找到了伴侣,兴奋得……发了疯病!”
十五秒后,嘉丽在心里发誓一定要在主仆契约里加上那个第五条了。在她知道正确的答案之后。
“好吧,嘉丽大人……说对了……嗯,一半。村民们说玛利亚小姐一个月前开始发疯后,他们就基本没有办法上山了。证明这些羽毛都是在她发疯前从山上捡下来的。”亚瓦把桌上的羽毛按颜色分成叠。
“那么如果真的如我们预料,这附近出现了一只雄角鹭兽,它一定是在玛利亚小姐发疯前就来过,然后,和嘉丽大人预料的一样,成为伴侣,交配,繁殖。”
“玛利亚小姐生下来的就不再是没受精的蛋,而是确确实实可以孵出幼兽的蛋。”亚瓦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说道:“价值连城的蛋。”
嘉丽惊讶地张开了嘴巴。
“如果有人冲着钱,想要对这些蛋下手,或者已经下手了,就可以理解——为什么玛利亚小姐会发疯了。”
“所以说……那个商人……”嘉丽想起了那个商人和他那个不离手的箱子,眼珠转了一下。“那个箱子里……”
亚瓦点点头:“他会在这种毫无产出的时候来到这个村子,还一待这么长时间,很可能就是为了角鹭兽的蛋来的。这么看来,箱子里装的,就应该是买蛋的钱了。”
“快!快去抓他!没收他的钱!”嘉丽兴奋了起来。
“不,现在证据还不够。他还留在这里,证明蛋并没有到他的手上——他完全可以什么都不承认,因为我们也除了推测,也拿不出任何实质性的证据。”
“没关系,我可以给他洗脑让他承认!就是有点危险——有大概一半的几率会让他变成傻子,再也说不出话来。”
“一半几率太大了,嘉丽大人!我们还是用传统一点的方法吧。”亚瓦转身向另一个房间走去。
“而且,嘉丽大人,你有没有发现——从头到尾,这里的人,不管是猎户还是用羽毛做饰品的女人,都没有跟我们提起过有一只雄角鹭兽的事情。”
嘉丽想起了在村口,当她说起偷蛋却被那些猎户嘲笑的那一幕。让她很不爽。
“你是说……他们全都是共犯!?全村的人,都是犯人!”嘉丽再次做出了大胆的推测。“他们合伙起来偷走了玛利亚小姐的蛋,准备卖给这个商人!那他们活该被玛利亚小姐骚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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