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犯人?”亚瓦的表情从肯定变成了有点懵。
“杀人犯!”嘉丽兴高采烈地发挥了起来。“他一定是个逃跑中的杀人犯。那两个人不是他的雇工!而是帮凶!所以他才不敢和我们一起上路!”
“尸体,杀人就要有尸体,而尸体就藏在他的箱子里!所以他才一直拿着不放,生怕被别人发现。快,现在就去抓住他!”嘉丽兴奋得按着桌子站了起来。她觉得自己分析的天衣无缝。
“嘉丽大人……您想象力太丰富了。不愧是魔女。”亚瓦的笑容有点僵硬。
“什么,你真的要包庇他吗!还是说你们在说悄悄话的时候他已经给你塞钱了!”
“没有这种事,嘉丽大人。你前面说的那些都是对的——一直到杀人犯和箱子里塞尸体为止。”
“那个箱子才这么大……”亚瓦用手比划了一下。“不可能装得下一具尸体。处理过的也不行。”
“什么,你还处理过尸体?!”
“嘉丽大人,您想想您家的骷髅先生能不能挤进这么小的一个箱子里……”
“好像是不能……但是说不定不是完整的尸体呢,可能只是一个人头!”
“……”
“怎么,反驳不了了吗?”
“好吧,人头倒是可能装得进。但是我们应该小声一点,免得吓到女主人了。”亚瓦压低了声调,可能还压低了笑意。“这里这么偏僻,周围都是无人的山林,他可以随随便便找个没人的地方把人头埋了,永远没有机会被人发现,而不是战战兢兢地带在身旁,生怕被人发现。”
“说不定是他要把人头带着作为战利品呢……对,他是个刺客!要把人头带回去给雇主交差!”
亚瓦扶住了额头,一瞬间露出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嘉丽大人,你跑得太远了。推理是建立在事实上的合理猜测,而不是凭空的猜想和无限制的添补要素——照这个速度,这个商人很快就会从杀手变成流亡的王子,北地的皇帝和太阳教皇了。”
“我觉得很合理嘛……”
“但是嘉丽大人,你所有的推论和补充都是建立在‘箱子里装的是尸体’这个凭空的,没有依据的,猜测上的。可能性低,也不符合常理。”
“那你说里面装的是什么!”
“嘉丽大人,你觉得对商人来说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呃……商品?不对。”在亚瓦摇头之前,嘉丽就否定了自己的答案。“钱!最重要的是钱!”
嘉丽的视线突然变得锐利起来:“那么说你觉得里面装的是钱喽?”
“很有可能。而且还是不少钱。宝石。金币。不然不至于他一直箱不离手,出入都带在手上。如果不是钱,也应该是和钱一样贵重的物品。”
“那不也是你猜的,你又没有看过。”
“是的,我也不能肯定。所以我暂时不打算继续分析这个箱子,让我们暂时把它判定为对这个商人来说很重要的东西好了。”
“那还有什么要分析的?”
“他的两个雇工。”亚瓦的表情逐渐恢复了平常。
“什么雇工,不就是保镖吗。出入这种野蛮的穷乡僻壤,我是商人我也会带着保镖的。”
“不,我不觉得他们是保镖——”
“怎么就不是了?”
“没有人下令,他们就冲动地和阿伯特先生厮打在一起。而当我走过去时,他们却毫不在意,放任一个腰间佩剑的陌生人轻易接近了他们老板——甚至可能根本就没有留意到。而当阿伯特先生举弓的时候,他们也丝毫没有要保护那个商人的动作。”亚瓦握了一下拳头又松开。“嘉丽大人,如果这种完全不称职的人也能称为保镖,那这个职业可太好当了。”
“所以,嘉丽大人,与其说这两人是保镖,倒不如说他们是打手。在贫民窟里的酒馆里很容易就能雇到的人,粗鲁,凶暴,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他们的长处是恐吓与械斗,而不是保卫与警戒。”
“这又如何?”
“我们再看看密科尔先生。”
“谁?”
“那个商人,嘉丽大人……我刚说过他的名字。从他的衣装,穿着看,只有有一定规模的城镇才会出这样的商人。而不是乡下的小商贩,皮货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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