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玲被啃食尽血肉化作的骷髅横陈在地，泛着森然的冷光，昭示可怖的结局。
张立财脸色白得像纸，他不停大声求饶，却毫无用处。
老人脸们不会管人类之间的恩怨情仇，他们围住张立财，撕咬啃食他的身体。
新鲜的血肉飞红般四处散落，伴随着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
张立财在钻心的疼痛中，终于意识到了，司契不会放过他。
如果说先前他心里还存有和朱玲勾结的悔恨，此刻那些为数不多的悔意尽数被愤怒取代。
朱玲没有骗他！司契就是个恶鬼！
张立财只恨自己没能在最开始就杀了司契，反而陷入这样的境地。
他开始大声咒骂，用恶毒的语言诅咒……
司契只不在意地浅笑着，好像这场闹剧从始至终都与他无关。
他只是个过客，旁观者。
此刻，他静静看着张立财化作碎肉和白骨，肃穆如同正在观赏舞剧表演的贵族。
在确定这位前队友死得不能再死了之后，司契收了架在男孩脖子上的桃木剑。
兴奋消散，理性回归，他在心中喟叹：“麻烦啊。”
如果张立财稍微表现得好点，在“识时务者”和“自觉的工具”中稍微占一头，司契都不介意给他一条生路。
识时务者容易被控制和胁迫，前期可以勉强加以利用。
自觉的工具不会自作主张，用起来比较放心，可以长期使用。
可惜事情总不尽如人意。
现在，司契成了唯一的幸存者，到底有些引人注目了。
诡异游戏，你死我活，他比旁人晚了十六年进入，稍遇针对便是必死局面，必须韬光养晦，小心谨慎。
如果留着张立财的话，日后完全可以将他作为傀儡推到台前，应对所有的冲击。
只是这一切可能性至此已经烟消云散。
人生之不如意十之**，司契不是神，再精妙的布局也会有不合心意的概率。
“希望成为唯一幸存者的奖励能丰厚一点。”
司契有了计较，眯起眼一言不发地绕过地上的两具骷髅，走进村长家的宅院。
桃木剑在手，老人脸们再如何愤怒都无法伤害他，他也懒得搭理这些长得丑的鬼怪。
玩家与鬼怪的约定到此终止，往后该是相安无事……
耳边毫无预兆有了风声，司契侧头躲闪，一颗石子擦过他的脸颊落在脚尖前不远处。
他回过头，只见先前被他挟持的男孩正抱着一堆石子对他怒目而视：“坏人！你是坏人！”
鬼孩子死的时候太小了，哪怕当了一百年的鬼，也没有学会太多的词汇。甚至，连看待世界的视角都像孩子那样单一，只有好人和坏人两种。
司契就着微微侧身的姿势，沉如寒潭的面色缓缓漾开眉眼弯弯的笑：“是啊，我是坏人。”
“因为，好人不长命啊。”
他忽然想起了一件有趣的事，不由弯下腰笑出了声。
从资格评估副本到新手副本，风格看似不同，内核却是那样相似。
荒诞不经的规则下，一次次选择导向的结局不是生就是死。无论是出于理智、疯狂还是人性，演绎的都是独属于人类这个物种的劣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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