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天华坐在沙发上抽烟。
他脚下，熄灭的烟蒂和烟灰落了一地，呛人的烟味在室内盘旋。
“幸好囡囡不在家，要不我还真不敢这么抽烟。”
随手把手中的烟熄灭，孙天华苦笑一声。
昏暗的灯光下，他面前的茶几上，赫然摆放着一本离婚证书。
回忆起在民政局时，何秀秀坚定的表情，孙天华觉得一阵苦楚从心头漫上来。
何秀秀是他在大学相识相知的初恋女友，毕业后二人顺理成章进入婚姻殿堂，次年生了乖巧可爱的女儿。
可女儿还没到上幼儿园的年纪，何秀秀就出轨了。
孙天华去捉奸的那天，何秀秀振振有词。
“我和他在一起，能获得事业上的成功，能有更好的生活。你呢？你能给我什么？”
“明明是个男人，整天就知道女儿女儿的，把女儿扔给你妈照顾，你去拼拼事业不行吗？”
“我以前背的包都是一两万的包，和你在一起后，我已经好几年没买过包了。”
孙天华承认，自己不是非常厉害的大老板，平时也就做点小本生意，挣个养家糊口的钱。
但他对何秀秀和囡囡的好，是不可否认的。
怕何秀秀加班工作累，孙天华每天都熬汤送给她；担心囡囡跟不上幼儿园的课程，每天晚上回到家，都不顾疲劳，教导囡囡九九乘法表……
家里的家务，也是一手承包，不需要何秀秀操劳。
最后，就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可能……男人还是需要事业。”孙天华靠坐在沙发上，满心茫然。
要是他有了事业，何秀秀会不会后悔？
胡思乱想着，孙天华放在身边的手机忽然嗡嗡响了起来。
孙天华瞥了眼手机屏幕。
“妈”
因为离婚太仓促，孙天华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所以把囡囡送到了爸妈那里，让他们帮忙带两天。
看到母亲打来电话，孙天华连忙接通。
“妈，怎么了？”他装出不在意的语气，不想让家人担忧。
但看着孙天华长大的孙母，怎么听不出孙天华伪装的坚强？
“天华啊，你嗓子都哑了。”孙母说着，哽咽起来，“别想那个女人了……妈心疼你。”
“让囡囡和你说说话，你还有闺女呢。”
孙母话音刚落，电话另一端就传来一道稚嫩的声音。
“爸爸，爸爸！”
是囡囡！
孙天华在听到女儿声音的瞬间，眼泪彻底控制不住，不住地往下流。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孙天华此刻却泪流满面。
才三岁的小女孩不懂“离婚”的意思，也听不出孙天华声音里的苦楚。
“爸爸，我想吃你做的饭！”囡囡用含混不清的嗓音开口，“我想吃你做的香香！”
孙天华深吸一口气，抹去脸上的泪水。
他可以把自己缩在房间里，为了这段失败的婚姻而痛苦。
但他还有家人，还有女儿！
就算是为了女儿，也必须要重新站起来，做支撑全家的脊梁！
想到这里，孙天华坐直身子。
“好。囡囡等着，爸爸晚上就回家，给你做晚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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