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瞬不瞬地盯着白马，粉唇微张。
白马像山一样魁梧，它披着金属错花的甲胄，白色毛皮在阳光下流淌着晶石般的辉光。它随着牧民头马渐渐停住，好奇地打量着周围，静美的样子让人怜爱。
顾琛挑眉，示意简柠。
简柠立即跳下小马，向白马跑去。顾琛随即下马跟随其后。
临近跟前，简柠却不敢上前。因为这匹马实在太高了，她也不知道白马是否愿意载她。
可是待她走近，白马好像见了老朋友似的，立即低下头来，磨蹭着简柠胳膊，长长的睫毛，铜铃似的黑眸，水润般望着她。
这熟稔的感觉让简柠感到太惊奇，她不由抱住马头，回眸看向顾琛。
顾琛鼓励她骑上去，简柠还是有点儿不敢，担心一会儿跑起来，自己难以驾驭。
“我陪你。”
顾琛声音低柔，扶助简柠先上了马，然后自己踩上马镫，侧身一跃，便上了马。
“好高啊！”简柠手持缰绳，心砰砰直跳，微侧身对身后的顾琛说道。
“不用怕。”顾琛声音低沉，安慰道。
他将简柠的帽子往下拉低了些，从其身后伸出臂膀牢牢抓住缰绳。
这个姿势，让简柠感觉到自己就像一只小猫，依偎在顾琛怀里。
她定了定神，将身子往前倾了倾。不料牧民一记马鞭响起，白马随即扬起四蹄，朝前飞奔。
简柠身子随着惯性迅速向后仰去，她惊叫一声，瞬即落入坚实宽阔的怀抱。
身后激起一片飞扬的尘土，伴随着雷声般的马蹄声，两人一骑沿着朝东的大路疾驰而去。
风在耳边呼呼的吹，甚至还带着丝丝寒冷。可是简柠却觉得浑身要沸腾起来，手心都要浸出细汗。
简柠又新奇，又害怕，又开心，慢慢领略到策马扬鞭的畅意。
“感觉怎么样？”伴随着呼呼风声，顾琛问简柠。
“你说什么？”简柠没有听清楚。
顾琛低头，贴着简柠的耳边，再次问道：“害怕吗？”
简柠感受到顾琛说话时，吹在耳边的热气，如同昨晚梦中那白马亲切的呢喃，旋即感到耳廓发烫。
幸好戴着帽子，简柠定了定神，摇摇头，大声回道：
“我觉得自己像打仗的将士。”
顾琛唇角向上扬起，他加紧马肚，继续向前飞驰。
反正有顾琛牵着缰绳，简柠索性伸开臂膀，向蓝天、草原拥抱。
“你知道吗？我昨天晚上就梦见了一匹大白马，跟这匹马长得一模一样！”
简柠侧眸，对顾琛说。
“是吗？”顾琛长眸微眯，噙着一抹揶揄：“你倒未卜先知。”
“真的！”简柠觉得顾琛不相信，加重语气道。
顾琛略拽了下缰绳，白马知趣地放慢了脚步。
草原空旷清新，远处薄薄的雪层泛出微黄，偶有几片嫩草吮吸着雪水的清凉，倔强地地探出头来，好奇地瞅着，天空，宁静高远。
“等夏天我们还来，那时候更好玩。”马背上，顾琛环视着一望无际的大地，从容不迫，声音低沉轻缓。
“好！”简柠柔声道。
一片宁静。
白马托着两人漫无目的地走着，它呼着粗气，时而低吟，时而清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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