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琛临走前一天,带着顾尧跟母亲一起去看望外婆,他们住在云州下辖的一座古镇上。
古镇静美,处处散发着神韵。一座座“如虹饮水”的古拱桥,巧连妙构,宛若一帧行草书法,笔墨淋漓之间,有一缕墨韵衔接着。一条条幽深的小巷细弄,一头勾连着古街,一头曲曲折折地延伸过去,把整个古镇引宕得一波三折,仿佛有了音乐的节奏。
外公世代行医,祖上以传统望、闻、问、切的方法悬壶济世。安蓉的弟弟安和,从医科大毕业后便继承衣钵,现在他用先进的检测仪器做辅助,兼之中医的针灸、推拿等手法,继续发扬光大祖业。
而顾琛的外婆似乎懂得非同寻常之道。古镇上哪家孩子受了惊吓,只要给她说出生辰八字,她便能够念念有词,让孩子安然无恙,严重者再配之中药或口服或贴敷,孩子也会慢慢回转。他们称这种方法为“叫魂”。
小时候,顾琛曾经在外婆家住过一段日子。外公和舅舅给别人看病时,顾琛经常站在一旁观看。
他曾经看到过一位癫痫病人发作,外公将一根银针插在病人的几个穴位上,不一会儿病人便恢复如常。
他也曾经看到过,有妇女慌里慌张地来找外婆,说家中的孩子被狗吓住了,一直哭闹不停。外婆便点了一炷香,拿出一个叠好的纸元宝对着香点着,口中便念叨起来。不到五分钟,外婆就对来人说:“你回去吧。”
妇人便急忙回家赶,一会儿便捎来话:“孩子不哭不闹了,好了。”
这些都给顾琛留下深刻的印象,后来,只要他来云州,都会来看望他们。
这次,看到顾琛和回家过周末的顾尧,外婆左看右看,说不出的欢喜。她一会儿问问这个,一会儿问问那个,仿佛有问不完的话。
外公和舅舅一直在中医堂忙着,来看病的人络绎不绝,直到中午,外公才回正屋吃饭。
吃过午饭,安蓉陪母亲到古镇上转转,顾尧跟表弟躲在屋内玩游戏。
顾琛跟外公和舅舅就在“中医堂”喝茶聊天,整个屋子干净整洁,都弥漫着浓浓的中草药味。
顾琛环顾中医堂,还跟之前一样,只不过是三间房大小,而中药屉柜面柜已经占据了半壁江山,旁边一处便是问诊的桌椅,旁边还有一间是针灸的地方。至于熬药,还是占用院子里一处简易棚子搭建的房里。
顾琛皱了皱眉,忍不住给舅舅建议:“是不是该扩建一下了?”
舅舅安和三十多岁,身材修长匀称,眼睛有神,脸廓线条柔和,神态沉静,给人一种亲切和沉稳感。
他笑笑说:“已经在规划中,将来打算建一所中医医院,可是、你外公并不热衷。”
顾琛转眸看了看外公,抿唇笑笑。
顾琛的外公已年近古稀,面容清隽,头发已经花白,修长的手因长期抓药而变了形,甚至还带有药的色痕。
“药铺不在大,而在于精。”老人抿了一口茶,摇摇头道,“你们年轻人想建可以,我还留在这儿。”
“有了地方,那些仪器也都可以上了。”安和补充道,他学的中西医结合,他认为,借用西医的仪器手段,可以帮助更多病人。
老人却不尽同意,他说道:“那老一辈传下来的望闻问切是叫你干什么的?”
“我并没有说放弃中医。”安和坚持说道。
安老不屑争辩,只赌气说道:“你想干什么都行,反正我就留在中医堂,哪儿也不去!”
安蓉接到电话,顾伟卓出差回来,一会儿就到家。母子三人便从古镇离开,到家已经五点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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