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无从探究的老庙。
是荒无人烟的旧野。
这里像是一片巨大的坟场,天空迟暮见不到分毫的阳光或是月光,只有东方将明未明的一片赤红像是昭示着远方依旧光明,是未知的光线难以探知的禁地。
许应穿行在林影中,一步步朝着东方的那抹赤红前行而去。
他一路都在审视这片土地,但记忆中完全记不得这里到底是哪里。
他所有的记忆中都只有文明社会的建设景象,记忆中关于这片离奇的神话地界只有一片匆匆掠过的剪影,那片剪影是来自另一个人的记忆,只是匆匆掠过他的脑海,抓不住看不清亦无从探究。
他只能一步步前行在这片土地,茫然地看着天边赤红,像是追寻着太阳,而太阳像是陨落在天边因而留下一抹赤红供人们凭吊。
他脑中无穷的疑惑亦没有人来回应。
天边的赤红好像永远不会谢幕,天宇的迟暮也久久没有变化,整片天地都好像定格住了,只有他与风在时光中循着既定的足迹流转。
这片土地上除了干枯的老树便什么也看不见,甚至连一棵可以用以补充水源的小草都看不见。
前行的途中他唯一看见的是一棵枯树上绑了一具干尸,除此之外再没有看见别的什么东西。
在这片天地里他丧失了时间的概念,但是他的身体可以明显感到饥饿与疲惫。
浓重的疲惫顺着如灌铅的双脚爬上腰身,最后充斥他头颅的只有昏沉二字。
而饥饿则从不断鸣响的肚子顺着脊柱神经进攻着他的大脑,他如同一具行尸行走在这片荒芜的土地上。
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他终于有些撑不住了,他前行的脚步终于停了下来,他看着仍旧在天边的那一抹赤红,定定的站在原地。
在那一刻,他好像看见了小半生无数的人与事在天边的那抹赤红里划过,光阴如同一条奔流的大河在他的眼前流淌。
他看见车水马龙的城市,看见挚爱的亲朋好友,看见琳琅满目的想念与遗憾变成一张张照片划过岁月这条长河。
而后长河幻灭时光坠落,他一头栽倒在这片荒芜的天地里,昂头看着迟暮的幽蓝色天空,闭目最后看见的是朦胧夜色中的一抹倩影
我的青山啊
一声极尽的低语过后,许应双眼合上的瞬间,他本就微弱的呼吸终于在这一刻停止,一瞬间这片世界便恢复了清明。
他死了。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许应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浑身腰酸背痛的他茫然看着周围的景象。
林影稀松,天空迟暮,整个世界只有三个色彩:林影的混黑与天宇的幽蓝,还有天边的一抹赤红。
他感到一阵茫然。
他方才明明昏死了过去,那种介于生死之间关于现实的迷离感是那样真实,真实到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此刻竟然完好无损地苏醒了过来。
我是又活了么?
他坐在这片土地上低头看向手里的那枚云形令剑,有些茫然又似乎有些明悟,我刚刚应该是死过一次了
他喃喃低语了一声,随后有些古怪地摸着肚子,连饥饿感都没有了也不累了,真他妈邪乎。
许应从地上爬起来,掸了掸屁股,然后扭头看了看四周的景象,再一次抬腿朝着天边的那一抹赤红走去。
说顺着来路走,我踏马哪里知道来时的路是
破口大骂的许应忽然愣了一下,随后脑子里诸多景象掠过,一幕幕景象如同记忆重现涌入他的大脑。
他愣了片刻,好半响才喃喃自语,乖乖,我居然穿越了这家伙居然叫许仙
许应咽了一口唾沫,想了想白娘子的传说,随后摇了摇头,那是个负心汉,不想他不想他,我不是许仙,我是许应!
嗯,我是许应!如此给着自己暗示,许应捏着令剑走向天边的赤红。
一面走着他一面捋着脑中接收到的记忆。
这具身体的主人叫许仙,是崇阳山山脚下一个庄稼汉的儿子,名字是一个云游道士取的这里是燕国一个不知道叫啥的边边角
撇了撇嘴,许应重新捋了一下脑中的思维,我今年17岁,老娘3岁就死了,老爹叫许土生,我读过两年私塾,后来因为打碎了私塾老头的砚台被赶出来了
又撇了撇嘴,他继续念叨道,三个月前有一群外来的贵人出现在村子里,还有一些穿着打扮很好看很华丽的贵夫人和小孩住进十里外的牛家集市,里面很多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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