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叔带着罗旭来到自家的门前,轻声叩门道:“老婆子,开门了,家里来贵客了。”
“你这人,家里都破败这副模样了,你咋还敢往家带的。既知道是贵客,你还不赶紧带他去族长那里招待,我这就给你拿钱。”门分左右,有一中年妇人走了出来,见她面貌愁苦,四十岁上下,穿着一身干净的粗布麻衣,对着赵大叔不停地埋怨。
“不妨事的,我这饿了一宿了,赵婶您备些剩饭就好,我想先看看您家大郎的病情如何。”罗旭却是率先搭话,他听着赵婶说话,也是位良善的好人,更是坚定了帮助他们的决心。
赵婶一听罗旭来意,一时间满脸的惊喜地问道。“小郎君,是来给大椿看病的医师,不知需要多少银钱,我好这就去筹备。”
“这不着急,等我看完了病情,您管我顿饱饭就行。”罗旭摆了摆手也不等人让,兀自进屋去了。
屋里的光线很弱,土地打扫得很干净,四下简单摆着些日用之物,进屋左手边的土炕上躺着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人。应该就是赵家大郎了,他听见有人进屋,开口问道:“娘,谁来了。”
罗旭还未搭话,只听见屋外乱糟糟地传来,赵婶的说话声:“你这缺了德的老鬼,也不知道先管小郎君一顿饱饭,再来家里给大椿瞧病。平日里满嘴的大道理都叫狗给吃了,你先陪着贵客,我这去找些酒肉过来,才不算失礼。”
“原来是贵客临门,小生这厢见礼了。”躺在炕上的大椿听到屋外的对话,自然清楚了来人是谁,说道:“先生,您来给我医治,小生万分感谢,但若是诊费太高,就不要浪费时间了。”
“说话怎么文绉绉的,你自称小生,还有功名在身?”罗旭闻言来了兴趣。
大椿道:回先生的话,我是‘正朔’七十八年的秀才,大名赵长松,字树久。
“小名叫大椿是吧?哈哈哈……”罗旭打趣着,坐到了他身边,伸手摸了摸他的脖子。说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这么一直躺着,最难受的却是你爹娘。怎么就能轻易说出不治病的混账话来。”
“先生不要见怪,小生此言实在是生计所迫。我家原本,家境殷实,奈何突逢大难以致家道中落。我又如同废人一样卧床不起,父母亲为我操心劳力,这几年没少花钱,结果却是没有一点效果,我实在是不想这样下去了”大椿话说得真切。
罗旭看他虽然长期卧床,但是面色红润,身上也没有皮肤病。又将手搭在颈部脉门上,发现脉象,强劲有力不似生病的模样。
罗旭盘算好了治疗方案,低头附在大椿耳边说道:“树久兄多虑了,我看你父母还小有家财,又十分关心你,一会我假装给你看病骗些酒钱,你看如何。”
“不可,不行,我不治了,父亲赶紧叫这骗子离开。”大椿被罗旭气得满脸通红,竟是挣扎有些要动的意思。
赵大叔进屋,听见儿子吵闹着说不治病,红着脸大骂道:“大椿我儿,你糊涂啊,你若是不治,我跟你娘,活着还有什么念想啊,必须治。”
罗旭坏笑地看着赵大叔,将手放在大椿脖颈处,说道:“你看,你爹说必须得治。”
“爹你不要信他……”
话音未落,随着捏住脖颈那只手的一阵抖动,只听见“咯嘣”一声,大椿竟然坐了起来,手指罗旭道:“他刚才说,要假装看病,好骗您钱财买酒。”
赵大叔闻言脸色一变,见儿子说得笃定,质问罗旭道:“少侠,我儿说的可是真话。”
“嗯呢,你就当真的听。”罗旭一脸笑意地看着父子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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