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的向阳呢？”
“好疯狂。愿意一遍一遍地告诉我我妹儿中午想吃什么，也愿意陪我在外面罚站。总的来说，我比较喜欢现在的你。”
“好疯狂。”我重复着他的话去应答他的评价。
即使我们后来没有说话，但我背靠在墙边，眺望着教学楼远处的风景，想到平时没日没夜的备考生活，而现在却有了难得消遣的机会，不知不觉中竟然有了困倦的意味。
我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
“困了？”蒋可鑫问。
“也饿了。”我补充道。
我们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
“要不要吃炒米粉？”
“再加个火腿肠好不好？”我开玩笑说。
“当然好，来我们家吃吧，多双筷子的事儿。”没想到蒋可鑫豪爽的答应下来。
我谢过他以后，摆摆手，回答“我还没跟我外婆说，而且中午我会在学校门口等我哥。”
“你哥？你也有个哥哥啊？”
“算是。”我脑海里想象出祁燃的模样“他现在……高二了。”
蒋可鑫揉了揉眼睛，说，“其实有个妹妹挺好的。有一份惦记——惦记着她的喜好，惦记着她的情绪。她开心我就开心，挺好的。”
他停顿了一下，看着我说“我不知道有个哥哥是什么感觉。有时候我会想，我妹妹究竟有没有因为我而感到失望过，其实还挺紧张的。”
“你很好。你是个优秀的哥哥。”
“优秀算不上，顶多合格吧。那你哥呢？对你好吗？”
“不……不算差。”我酝酿着说，“他很傲，但有时候会照顾我一下。总得来说——他肯定没你尽职尽责。不过，我还有个姐姐，叫向妍，在别的城市上大学……”
蒋可鑫欲言又止地看着我，视线又好像没有落在我身上——而是我身后。
“来了个白头发的，校服不像是我们初中的。”我听见蒋可鑫说。
我跟随蒋可鑫的视线诧异地转过头。
我反应慢了的。早应该在听到“白头发”这三个字的时候就意识到来者是谁了。
果真是祁燃，那么笔挺的身形，一目了然。他手里拿着一沓密密麻麻印满了铅字的A4纸。
“祁燃。”这两个字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来。我对他低低地挥了挥手。
他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径直走进我们的教室。教室的门没有关，但他屈起手指，轻轻敲了敲门的一侧。
我听见他说：“朱老师，高中部夏老师让我给给你的资料。”
怎么这么巧。
我认认真真在教室做题、乖巧的不成样子的时候，他一次也没有来过。怎么偏偏在我站到门口罚站的时候，他就过来送资料呢？
物理老师笑着说了一大堆客套话。甚至还搭着祁燃的肩膀，亲自把他送出来。
他们出现在教室门口的时候，我们四个人面面相觑。
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物理老师打着哈哈对祁燃说，“学生不听话，见笑了。”
“老师，我先回去了。”
“行，行。那谢谢你了，祁燃同学。”
“老师客气了。”
祁燃说完，往我这边看了一眼。
祁燃走以后，物理老师看着我们，气消了一半。他语气软了下来，叹气说，“你们真会添乱，真会给四班丢面子。这回知道错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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