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快？”我看着还毫无动静的高中部教学楼突然走出来一个身形笔挺，格格不入的少年。
祁燃走到我面前，掀开帽子“天太冷，不想让你等太久。”
“那你下课了吗？”
“没有，请假了。”
“你编的什么理由？”
“送我未成年的妹妹回家。”
我憋着笑，瞅着他脸上的表情，问“那你们老师怎么说？”
“他让我滚，我就滚来照顾你了。你现在好些了吗？听夏老师说你没事了。”
“当然没事。”
“你怎么会晕血？是不是晕血。”
“我还真不知道。”我耸了耸肩，又问道“你有事吗？”
“没事。”
我还想打探些什么，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塑料袋，塑料袋里鼓鼓囊囊的装着煎饼。他把手里的东西往我面前递了递。
我立刻伸出手接住。还冒着热气的煎饼隔着塑料袋给我送来源源不断地温暖。
“给我的？”
“不吃就扔掉。”他没好气的说。
“吃啊。”我解开塑料袋结结实实地咬上一大口。“好吃，挺香的。”我哈着热气，闷着头吃的热火朝天。
“哎，这煎饼是你什么时候买的？”
“多吃，少问。”
“你吃吗？”我鼓着两腮，含糊不清的问。见他不说话，单单盯着我手里煎饼看。于是我抬了抬手，大方的把煎饼递到他嘴边，又问了一遍：“吃吗？”
“你啃成这样让我怎么吃？”
“爱吃不吃。”我把煎饼送到嘴边，还没咬上一口，祁燃的脑袋就凑了上来。
塑料袋毕毕剥剥的响，他的呼吸若有若无的蹭在我的手指上。
他直起身，手指蹭了蹭嘴角，说“是挺好吃的。”
“……”
“怎么了？噎住了？”
“没事。”我默默咽下嘴里的食物。
我手里握着无从下口的煎饼，许久，看着他问“你……很穷吗？”
“穷啊。”
“你要是真的喜欢吃，我也有钱的。”
“嫌弃？”
“不是。哎，你——”
祁燃一把抽走我手里的煎饼，转身走到垃圾桶前，咚一声，那半个热腾腾的煎饼就这样被丢进了垃圾桶。他丢完，直视前方和我擦肩而过。
“糟蹋粮食。”我嚷嚷着，但是还是紧跟在他后面。
“别走那么快啊。你说你怎么就那么别扭呢？我没有那个意思，你别想太多。”
“哪个意思？”
“就……我真的没有嫌你脏。”
他又不说话了。
我扯了扯他的校服衣摆，向他示好：“祁燃，今天谢谢你。”
他还是一言不发。
“李闫转学了，其他人也受处分了。对了，今天你伤到没有？”
“伤到了。”
“不是你打的李闫吗？”
“疼。”
“哪疼？”
“手疼。”
祁燃说这话的时候，像自己和自己闹别扭。我憋住笑，问：“那怎么办啊，要不我帮你吹一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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