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在学校门口，我吞了下口水，生硬的憋出一句：“我走了？”
其实握着书包袋子手心已经沁出汗水，黏糊糊的。
“嗯。”祁燃头走得也不回。
这就是祁燃，从来不会回头张望一眼，永远走得大步流星，毫不留恋。
叹息只能悄悄埋进心底。
带着情绪走了几步，身后有人拽住了我的书包。我略带慌乱地回过头。
一张令人发指的面孔。
我即刻挣脱李闫拽住我书包的手。
“行啊，你胆还真肥。真有人给你壮胆了是吧？”李闫右眼底下一片乌青，像被谁结结实实地打了一拳。
“你说什么？”
“装，继续装。”李闫指着自己脸上的那一片乌青，然后那跟又脏又弯曲的手指戳在我的胸口上。
“来啊，还手啊。没有那个小白毛的包庇，在我手底下，你什么都不是。”他的嘴咧到耳根，不干净的手指又戳了一下。
我一把打掉他的手。
“草。”他咒骂了一句，一下子把整张手掌都贴了上来。
“把你的脏手拿开。”
声音是从我头顶传来的，再熟悉不过。
一只拳头绕开我，直直往对面李闫的脸上挥去。
“砰”一声，看得出祁燃那一拳带着多少愤怒。
李闫捂着脸鬼哭狼嚎。
“打人了。打人了，高中部的人打到初中了！”
“我不想再听你多说一句废话。”祁燃又一拳打在他的脸上。李闫抱着头，鼻子缓缓流出血。祁燃拽着他的头发，把他拖到我面前。
“给她道歉。”
李闫脸上的血越流越多，糊的满脸都是。他捂着脸哼哼唧唧。
我看着李闫那张脸，突然感觉无比恶心。
一旁拽住他头发的少年，白皙的手指间也有鲜明的血迹。
“道歉。”祁燃紧缩的眉头一刻也没有放松。
我后退了两步，一阵眩晕。
“不说话？好。”祁燃扯住李闫的头发往上提，他眯起眼睛，一字一顿地说：“你记住了，今天你挨的每一拳，都是你罪有应得。”
“砰。”祁燃又重重一拳挥在李闫脸上。
“给她道歉。”少年的声音有些沙哑。
“对不起对不起。能别打了吗？”李闫用胳膊死死护住头，恐惧把他的声音带的都不成调。
“住手！小崽子，你是要气死谁啊。”
迎面跑来的老头气喘吁吁地停在祁燃和我之间。
“夏老师。”祁燃动了下眼皮，这才松开手，朝着面前的人微微颔首。
老头叉着腰，骂道：“你崽子还知道有我这个老师？”
接着是我们班主任踩着高跟鞋小跑过来的急促：“李闫！你还没完了是吧？怎么哪回打架都有你？”
李闫挪开捂着脸的手。
他的脸已经面目全非，鲜血横流。
班主任惊叫了一声，脸色瞬间煞白。
“臭小子。你……”夏老师指着祁燃，指尖抖得很夸张。他捂着胸口，差点要背过气去。
最后他冲祁燃吼出一句：“你这是要被劝退的！”
周围的学生围的越来越多，周边的环境越来越嘈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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