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角龙把双角化为巨大的利刃,准备将其剖腹抽筋之时,应龙使出最后仅有的力气,以“应天”之术护住龙珠,迎面飞向角龙,以身体接住飞来的致命利刃。
应龙俯视下方,庆幸自己刚才的揣度没有失算——身体正对凶犁之丘的游龙潭。于是,闭上双眼,保留着最后一丝交代后事的力量,遽然下坠,飞快地落入潭中。
角龙紧跟其后、穷追不舍。
待应龙跌入潭中之后,为了躲开角龙的搜寻,潭中的小乌贼们吐出浓浓的汁液,以至于整个潭水都被染成黑色,看起来深不见底,奇谲莫测。
角龙在半空中俯视下去,见这潭毫无波澜,自认为应龙已死,便不再追赶。转而飞至凶犁之丘的山巅,口吐烈焰,将其付之一炬。
奄奄一息的应龙,在潭底将最后的遗物,连同一片角龙的鳞甲交予潭中鱼虾,委托它们交由一位名叫东山先生的道人。
这时,东山先生独自坐在潭边,以拇指和食指捏着这片鳞甲,似乎想到了陈年旧事,微微摇头,暗自叹息。沉默许久之后,将鳞甲交由孟子邻收入萤囊之中,并附上铭文:
荒界凶犁之丘眠龙潭,应龙被害现场凶手嫌疑人所遗鳞甲,一枚。
孟子邻收起鳞甲,毕恭毕敬地问东山先生:“现在我们……”
此话一出,龙鲤的目光也投向东山先生,等着安排接下来的行程。东山先生略略点头,但是并没开口说话,而是缓缓起身,步踱转向潭边,拱手作揖,对着水潭自语:
“不世之仇,铭记在心,所托之事,交由老朽,先兄安心上路。”说罢,东山先生收回双手,环顾四周,接着准备起阵施法。
孟子邻和龙鲤面面相觑,不知东山先生有何打算,唯独帝江心里明白。
龙鲤自语道:“原来先生是要把这漫山遍野的草木起死回生。”——这话当然是帝江告诉龙鲤的。
孟子邻恍然大悟地点头,心里想的却是,龙鲤竟然成了为帝江传话的嘴替。
东山先生立于潭边,从袖中抽出玉麈,挥向天空,抬起左手,双指并拢,行罡布气、移星换斗。
霎时间,只见正对凶犁之丘的上方天变异色,风卷残云之后,缓缓现出九宫八卦图案,隐隐闪着金光,东山先生将五行之中的木属移至中宫。
随着卦象的更迭运转,土、水、金、火分列四方、各得其位,相引相连。东山先生则收起玉麈,以左手稳住右腕,直对卦象,口中念念有词。
这时,卦象逐渐向四周延展,将整个凶犁之丘笼罩其中,垂下金丝般的光线。不多时,山野之中枯木逢春,衰草吐绿,一派生机勃勃之色从丘顶一直蔓延到山脚下。
孟子邻和龙鲤看着明亮的绿色迎面而来,扫过脚下而去,在死灰暗黑的山丘上渐渐铺展开来,情绪低落的脸庞也开始泛着星光。
不等孟子邻反应过来,一直浮在半空的帝江,则飞至水潭上空,伸出六足稳稳落在水面上,脚下微波粼粼、灵光闪闪,涟漪层层荡开,青碧的潭水也渐渐变成金色。
东山先生手持玉麈,只是朝着水潭上空轻轻一挥,潭水便飘然而起,形成千丈金绫,飞出水潭,绕着凶犁之丘来回转动。所到之处,金雨细洒,继而虫鸣鸟啼、蝶飞蜂戏。
孟子邻看得出神,而龙鲤则大睁着眼睛喜极而泣。
不多一会儿,整个凶犁之丘已经是恢复了往日欣欣向荣的模样。
“原来,这就是应龙大哥生前的遗愿啊。”龙鲤的眼眸里闪着光芒,环望四周,不敢相信刚才还是一片死寂的凶犁之丘,转眼之间已经是生机勃勃。孟子邻盯着龙鲤,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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