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五回 逞威慑公子出征,戏管家云霞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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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当年刀云霞赠玉佩送走高淏,泪眼婆娑止不住的流珠挂露。她一个青春少女,婷婷嫋嫋二八年华,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在这荒村山寨之中,并无甚出类拔萃的男子。忽遇高淏这等魁伟青年,军装笔挺,一表人才。一见之下芳心悸动,情愫暗生,这也是人之常情。自古痴情多厄邅。千百年来,翩翩公子,闺阁少女,于这红尘情关一路,不知挥洒了多少的鲛珠莹泪,令之文人骚客淋漓翰墨,留下许多儿女情长,肝肠寸断的文章来。有道是:

    花落春泥馥郁,化为秋韵和诗。雁云遥寄忆连枝。千篇续,生死不相移。

    晓月丹枫陌路,流霞芦絮鸳池。悲鸿啼处别难离。相思豆,岁岁结相思。

    (江月晃重山·相思豆)

    按下刀云霞归家后暗自垂泪不表。眼看明天就是春节,这受伤耽误了一日,高淏登鞍甩鞭,骋驹飞驰,归心似箭。一路无话,这就到了高家寨下。早有守门庄丁,在碉楼之上远远的看见,等到了寨下近前,打眼观望。来者一袭军装,骏马飒沓。往脸上瞧,却是四少爷。连忙鸣锣通报,门夫推开寨门牵马迎接。正是:

    白马凌空踏,狂风卷鬣鬃。

    家思遑万里,铃毦响琤瑽。

    (绝句·游子归家)

    锣声传开,惊动了大堂里正窃窃私议的俩人,一人正是高淏的父亲,高家寨土司高业诚。高业诚突闻鸣锣,知是寨上有重要客人到来,近日并无拜帖,心下猜测来客是谁。旋即起身向另一人赔礼道:“阁下恕诳驾之罪,请略坐片刻,我去看看即来。”那人也起身谦让道:“高土司请便,晚生稍候何妨。”说着,高业诚已出前厅。这人见高土司出去,心下惶惶:“莫非此事走漏了风声,投机派那边来人了?”正自着急无措,土司高业诚又回来了,身边跟着位军人,个头颇高,看上去二十来岁的年纪。高土司介绍道:“阁下久等,这是犬子,今日刚从外面回来。”却并不向高淏介绍此人。这人闻知是高家公子,放下心来。高业诚转头对高淏道;“你既回来,这就下去见见你母亲吧,我有要事商议。”说罢摆了摆手。

    高淏在省城读武校,一去三年,此时比之当初离家那会儿,个子也长高了不少,身板也魁伟了许多。这一路走去,家中仆从也有认出他来恭敬施礼的,也有一时认不出瞟眼不住打量的。高淏倒也不在乎,径直向母亲房舍走去。才走到半道,老远就见一妇人急奔而来,正是高淏的亲生母亲张氏。张氏本在自个儿屋中静坐,向神龛念佛,外面锣响也不为所动。怎料马房一老仆,过去曾受张氏照拂者,亲见四公子家来,忙不迭的跑来给张氏报喜。张氏这才丢下木鱼,没命价的朝大堂跑。高淏见状忙急跑两步,与母亲搂抱作一团。张氏久不见儿,又加儿子走后没了依靠,几年下来,受尽了夫人欺侮,遭遍了势利冷眼。此刻母子久别团圆,张氏积压心中的委屈苦楚,重逢的欣慰喜悦,如同洪水般泄涌而出。口中左一个“我的儿”,右一个“心肝肺”,抽抽噎噎老泪纵横。高淏打小领教夫人姨娘的尖酸种种刻薄万端,岂能不懂母亲处境?见母亲如此,自也不免落泪心痛,暗恨无奈。心中暗暗立下誓言,定要闯出个名堂出人头地。好叫母亲免受这些窝囊气,免遭这些腌臜罪。正是:

    悠悠萱草悴,历历少时郎。

    久别慈乌返,衔恩向北堂。

    (绝句·慈乌反哺)

    高淏因母亲出身烟月,备受夫人姨娘及两个哥哥的嘲笑欺侮,自来养成了谨慎细微的内敛性格,开窍懂事得比寻常孩童早,历来在家中忍辱负重。虽生在土司家贵为少爷,实则地位不高。白有个当土司的父亲,心思都在幻影膏买卖及烟月场上,置家庭纲纪于不顾,以至夫纲不振,夫人姨娘之间勃溪相向,以致膝下手足残情,兄弟异心。早早埋下了家道衰落,宗族势末的祸根。此为后话暂且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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