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在帮阿妈搓草绳的妹妹刀云霞,刀云岭嗫嚅着,凑到阿爹耳朵上,把高管家交代的事说给了他阿爸。
可怜这贫苦的一家人啊,屋漏偏逢连天雨,高管家打的什么主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附近百里的村村寨寨,被土司家有权势的人糟蹋过的雅家女娃还少么?
年节年节,土司的年,山民的劫呀!
刀强说到此处,也忍不住停下来叹息。这一众老师都皱起了眉头,为旧社会的沉弊愤愤不平。只听司机刀强继续讲述:
刀长庚等孩子们睡下了,摇摇老伴,唉声叹气的把这天降的劫难告诉了刀云岭他阿妈。
老婆子除了一个劲地落泪,也别无他法。
刀长庚叹道:“这事年年有,去年燕子沟对过,半山腰三牯牛家的女娃就被糟蹋了,回来后发了魔怔,疯疯颠颠呆呆傻傻,算是废了。”
老婆子听如此说,哭得更伤心。
刀长庚只好安慰道:“我看跳年去那么多人,总得有遭殃的,兴许霞妞能逃过一劫也说不准。”
可怜这些无力反抗的雅民,他们又能如何呢?
任谁也只能希望这无妄之灾放过自身,降临到别家孩子身上而已。
翌日一早刀老爹带着刀云岭就进山打猎去了,碰上运气,猎杀头野猪什么的,也能补贴点家用。
大山里的雅民,种地交租,要混过这一年,地里那点产出远远不够,谁家都得走这大山之中刨出来年的生计。
劳苦的雅民啊,大山之子,坚硬的枷锁套在他们的脖颈之上,沉重的担子压住他们的肩膀,苦苦挣扎在这渺茫的生命线上。
他们脸上的皱纹,就像大地母亲群山之沟壑,他们的心脏被无形的恶手紧紧攥住,以至于他们的呼吸,似乎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老阿妈怎忍心将这噩耗告诉天真烂漫的女儿,就像老阿爹那样,她祈祷着这厄运不要降临在自己女儿身上。
帮着阿妈忙完家里的活计,眼看天色不早,还得赶天黑前去背一捆灯芯草回来,刀云霞腰间别把镰刀,背着麻绳,去了花门河边上打灯芯草。
这灯芯草爱长在河岸附近,采集来晒干搓成草绳,再编织成草鞋,除了自用,多的可以趁节日挑到山外县城,卖给外人赚取点微薄的收入。
眼看天要擦黑,这会子她已困扎好了两大垛灯芯草,再把两垛用麻绳穿扎好,背起来就往家走。
十六岁的花季少女,扛着比她自身还高的两大垛,佝偻着身子走在河畔土路上......
这年,土司高业诚家的四公子高淏,打外边回家探亲了。
他读的是武校,这次回家一是为了报喜,学有所成,正式成为南方护卫队一名少尉。
南方护卫队直属南方统领会头目张虎。
张虎可是芙蕖南方响当当的人物,他打个喷嚏,南方都要地震一下。
所以高淏加入直属张虎的南方护卫队,可算是整个家族的荣耀。
二来,却是为了告别。
原来腊月里,芙蕖投降派大奸细陈开卫借道南方省城出逃,投降敌人寒鸢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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