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渔隐隐觉得怪异,忍不住站起来走近几步伸长脖子去看。
于是她看到了那妇人脸上堆不下的疲惫,活像八百年没睡过觉,竟在这紧要关头打瞌睡,眼睛疲乏的眨了又眨,在一片喧嚣中和睡神极限拉扯。
一个点头幅度大了些,她一个激灵,奋力挣扎着将眼皮撑起来些,露出里面泛红的眼睛。
“再加五两!”她迷迷糊糊喊道。
人家多了五十两,你加五两也不够啊!是不是不识数?
在众人怪异的眼神中,她不紧不慢从袖袋里摸出个金锭,扔在身前已经堆满了银票、碎银、铜板、衣物、首饰···的木桌上。
老旧桌子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中,她挑衅的望着对面脱了裘衣抵价,如今只剩一身中衣,不可置信瞪着金锭,快把眼珠子瞪出来的青年刀客,“咋,还要用衣服抵钱······你的裤头可不值钱,给你算十文也不够呀。”
接着一双布满红血丝的杏仁眼,挨个扫过周围衣冠不整,一脸仿佛被骗着吃了屎,对她怒目而视的众豪侠,“不单他,即便在场诸位的裤头都值十文,加起来也凑不齐五两金呀!”
羞辱!这是赤裸裸、有预谋的羞辱!
他们确然没有五两金!他们都脱衣抵价了,自然再凑不出五两金。
豪侠们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怪不得刚刚他们说用衣物抵价时,这妇人稍微抗议下就答应了,甚至任由他们的衣物都估了个好价钱,只是要求愿意衣物抵价的都把衣服脱下来,眼看衣物价格加起来超过她出的价格,谁知她转头就摸了一锭金出来。
她都有金了,那么她刚才脱钗取环、搜遍全身找铜板,还把自家儿子零嘴钱都哄来凑数的样子是做给谁看?
这妇人是故意引他们出丑!
豪侠们又气又恼,恨不得将这狡诈妇人痛打一顿。
那妇人可不管众人怎么想,自己就宣布了竞价结果,“承让、承让,诸位英雄,今日,这少年是我的了。”
“哈,峰回路转,羡渔表妹,赌运昌隆哇。”周缪嘉高兴的喊。
刚刚赌局生变,吸引了他全部注意力,这才发现坐对面的羡渔不知何时走远了,“咦,你怎么站那儿去了,过来坐着喝茶,等着表哥去把你赢的银子取来。”他说完也不等羡渔回答,便急匆匆往自己开的赌桌那边奔去。
羡渔回到座位上,又听得一阵欢喜和懊恼涌进耳朵,只是这次懊恼的声音多了些。
“哈,一月的酒钱有了,老丈,打两坛酒来,那小娘子,卤蹄膀、卤猪耳来一份······”
“得,这趟货白走。”
有男童呼天抢地,“救命,真让她赢了!这娘是不能要了!”
······
喧闹声中,羡渔看到那妇人在桌上一堆战利品中胡翻乱扒。
她有一双极好看的手,秀窄修长,丰润莹白......,美丽得没有一丝瑕疵,便是神人用良玉千年精心雕篆、打磨一只手也不过如此。
和这手比起来,桌上的美玉宝石也都黯淡无光了,突然那手似乎被什么刺到了,猛的缩回去,看得羡渔心里一紧,这么好看的手要是伤了多可惜!
接着她便听到那手的主人道,“各位大侠,这些破衣烂衫、破铜烂铁我留着也无用,你们拿回去吧。”语气有点不耐烦。
倒春寒,也叫寒,闻言靠一身怒气御寒的众输家也不客气,七手八脚把自己的衣服翻出来往身上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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