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剑的彼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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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沃利尔镇,西北地区

    [帕西大街]

    街道上到处是碎裂的砖块,两旁的灌木丛已然烧焦,烈火熊熊,不时发出刺耳的哀嚎。

    一名金发青年瘫倒在路边石阶上,身上到处是烧焦的痕迹,左手手臂被尖锐的木刺贯穿,不断流淌的鲜血染红了白色的礼服。

    他感觉自己的意识仿佛沉入了深海,五感全被海水包裹,呼吸不得,亦挣脱不了。

    “滴答...滴答...”

    青年感受到,似乎有什么滚烫的液体,滴落在他的脸颊上。

    『下雨了吗......奇怪...海里...怎么会下雨?』

    ...

    ...

    “提尔斯少爷!提尔斯少爷!醒醒啊......”

    ...

    ...

    他在恍惚间,听到了熟悉的叫喊声,那声音娇柔而焦急,断断续续的。

    他缓缓睁开眼眸,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了这样的情形:

    身穿黑色便装的白发少女紧紧环抱着他左臂,戴着深色丝织手套的双手散发出碧绿色流光,不断地向伤口处汇去。她的眼眶早已擒满了泪水,鲜红的瞳孔在晶莹的泪光中,好似殷殷滴血的伤口,不断滴向他那灰扑扑的脸庞。

    少女察觉到提尔斯醒转过来,一把搂住他的脖颈,泣不成声地喊道:“少爷!你终于醒了!…呜呜呜…我、我还以为再也…再也见不到您了…”话到最后,已是悲怆的哽咽。

    提尔斯却是一语不发,默默抚摸着少女略显杂乱的白发,茫然的目光不知望向何处。

    待到少女平复好情绪后,提尔斯挣脱了少女的怀抱,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右手紧紧握住左臂上的木刺。

    “少爷!小心...”少女焦急地阻止道,但提尔斯已经将木刺拔了出来,伤口处再次流淌出腥红的血液。

    “嘁...”提尔斯闷哼一声,脸上流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但很快恢复正常,将手中的木刺摔在一旁,有些茫然地打探着周遭,呼吸急促,眉头紧锁。

    “少爷!”少女快步来到提尔斯身前,慌忙地治疗着他那淌血的伤口,神色充满忧虑。

    “好了,雾香,别这么大惊小怪的...”提尔斯喝止道,语气也变成了昔日的冰冷。他活动着四肢,在体内运转起磅礴的气,检查着身体各处。

    好在除了几处烧伤,身体并无大碍,木刺所伤的伤口也渐渐愈合。

    “倒是你,没受伤吧?”提尔斯平静地说着,但目光始终凝视着空中盘旋的黑影,好似在自言自语。

    “嗯!没事...”雾香拍掉衣服上的灰尘,连忙抹去眼角的泪珠,强颜欢笑道。

    实际上,雾香的情况并不是很好:身上满是烧痕,衣服也是破烂不堪,原先洁白无暇的面颊,此刻蒙上了厚厚的黑烟,飘逸的白发也被血渍粘住,杂乱地贴在肩胛、脖颈上。完全没有了往日淡雅端庄的风采。

    提尔斯却是没注意这些,只是点头称道:“没事就好...以后遇到险情,别这么慌张...”说着,他转过头,望向雾香,擦去脸上的水痕。

    “还有,我的人,不能这么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提尔斯的语气略显不快。

    雾香不敢对视他的绿眸,低着头。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她的脸颊变得通红,此刻好似烤红的黑炭,羞涩地嗔道:“这、这不是担心少爷您嘛...”说到最后,渐渐没了声音。

    “其他侍卫呢?还有...守卫军和公会的人呢?”提尔斯环顾四周,语气十分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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