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变革-第4/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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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父说那只是建议,但那建议说出来了,就是命令,除非有人不想做王。没有神父扶持的国王,便失去了信仰,失去了信仰的国王,便不是王。

    不顺从,便永远是个骑士。

    而顺从,便又陷入了圈套。

    首先,国王和骑士其实并不对付。所以刺杀国王的,很可能是某位或某几位圣骑士安排的。在没有“调查国王之死真相”这件事的前提下,他们可以捉拿刺客,因为他们追来的可以是死人,只要通过随便搞点人证、物证,然后就可当街斩首。但要调查国王之死,便不能轻易杀人,而真要审问,问出来的很可能是雇主的名字。这对非谋划杀人的骑士有利,但显然谋划者不会轻易允许自己的刺客被抓到,明争暗斗,无法避免。当然,谋划者也可以找个死士顶罪,然后啥也不说,自我了断,但交出死士的就很可能被怀疑。

    自首?能用这招的就没必要争王位了。

    其次,国王之死的真相。对于国王为何“寻死”,有的人心里有点方向,有的人心中则是啥也不知道。但是,他们都知道的是,挖出的真相很可能对他们不利。你挖出假的真相,那得看骗不骗的过神父了,那位“活了”几个世纪的神父。

    最后,顺从,意味着事情的发展顺着神父和空之骑士想要的方向发展了。那么,如果局外者,真的查出真相,又抓住凶手,还自证清白,最终的结局也不见得是好的。

    这个圈套,宛如深渊,深不见底,又逼得你不得不跳。

    众人看向空之骑士的目光变得不善,有人甚至忍不住想要动手了。但空之骑士,这个长相天使,内心恶魔的家伙,却只是平静的笑着、看着,仿佛一切尽在把握。

    会议继续……

    神父走了,他们聊“正义”“忠义”也就毫无意义。他们要聊的是这个套要不要跳,或者聊,谁已在套中,谁将被套中等等等等。

    新王争夺的博弈,换了种内容,以同样的形式,依旧在进行着。

    ……

    ……

    多伦宫外。

    坐上马车的神父重新打开了圣经,将白纸翻到闭合的后一页。页首依旧在浮现着墨迹,直到某一行出现。后方的未被描写的淡痕迅速崩塌,又快速重组,内容已是天翻地覆。

    神父笑了笑,合上了书。

    马车踏踏前行,出了多伦宫,绕着墙壁走了半圈,停在了一座教堂旁。车夫打开厢门,搀扶着神父下了车、进了教堂。

    今天不是礼拜日,所以只有稀疏信徒再次诵读圣经、祈求福佑。见神父来,都是停下动作,向其问好。神父只是抬抬手,传过前堂,登上二楼。

    二楼采取半圆球式建筑,所以面积不大。有为了承重和稳定,没有安置几扇窗户,因而采光很差,室内阴暗。这样不允许也少有人来的地方,此刻却聚集了很多人。他们有的是穿衣华贵、体态圆润,一副富商打扮;有的则是面色饥黄、衣衫褴褛,仿佛贫民窟走出来的;剩余的则是牧师、长老打扮,衣着朴素,但比神父的要花哨一些。

    大家见神父上来,都是齐齐起身,表示着尊敬。神父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坐下,自己却依旧站着,翻开了圣经道:

    “不从恶人的计谋,不站罪人的道路,不坐亵慢人的座位,惟喜爱耶和华的律法,昼夜思想……”

    良久,诵念结束,神父重新合上圣经。

    “祈主无限慈悲!”

    “祈主无限慈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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